尽管不知缘由,但她配合着,同时也希冀着,这次或许能成事。
——然而,并不能。
事实证明,心气郁结的冲动也依然在孟宴臣的掌控之内,反是她自己被折腾得有气无力,眼尾沁泪,胳膊紧环着,生怕掉下去。
“明天晚上,还要聚餐……”
“……好。”孟宴臣偏头吻吻她,却掐得更紧更激烈。
知道个屁。
凌云致在心里痛骂三百回,大脑却一阵接一阵的爽利。
最后的记忆,是孟宴臣在一片腾腾热气里,红软着眼梢问她:“还爱我吗?”
这个阶段肯定不能说不啊。
于是她闭上眼,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声,“嗯。”算是答了。
片刻,又听孟宴臣问:“累吗?”
废话,当然累啊,都快昏过去了。
可没等发出声音,嘴就被堵住,她也懒得反抗了,在随之而来的紧迫的窒息感里徜徉了一会儿,就干脆又彻底地昏过去了。
清理完,双双躺到床上时,夜已经很深了。
凌云致早已睡去,孟宴臣收紧双臂,弓着身子,在黑暗中,把脸埋进她耳后绵密散软的头发里。
前世在警察局,他问过许沁,如果没有宋焰,还会不会喜欢他。那时许沁想了一会儿,给出的答案是,“会吧。……但是,会很苦。以前喜欢你的时候,就很苦。”
在出租屋的楼道里,听到凌云致沉沉的叹气声,他忽然就想起了这一段。
一瞬间,恐惧涌上心头。
今天是他第一天送她上班,好不容易才磨到松一次口,就遇到丁硕,而他众目睽睽之下,甚至都不能下车给她撑腰。之前也是,缠着要去学校送她,马上就遇到意外。
还有很多很多……
他知道自身处境,仿佛一望无垠天气多变的苦海,这点欢愉,于他是救赎,但对其他人,咸涩的风浪远远多过甜蜜的宁静。
喜欢他确实很苦,很累。
可他不想放手,也害怕她说累,因而,一叹气,他就应激一般地吻她,堵住她的嘴,不让“好累啊”这样的字眼被说出来。
不想听,不敢听,亦不敢由自己说出来,大大方方地跟她讨要安慰,却又很想要,很想很想要。
于是他偷偷摸摸地索要,一遍又一遍地感受,在两人最最亲密的时候,在欲望迭起的时刻,她本能迸发的出那样强烈的、想要他的渴望。
最后还是问了,她说爱他,还爱他。
真好。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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