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寒这才示意属下收刀,退到一旁。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选择是对的。”
同样美丽的脸孔、同样迷人的笑容,但是靳蝶儿此时此刻看来,却总是联想到“笑里藏刀”这四个字。
她一边揉着发痛的双手,一边低声嘀咕:“我不是什么俊杰,只是不想残废而已。”
他听了之后笑了起来。
“我还在等你的回答呢。”
她哀怨地看他一眼,叹了口气。
“根本没有人指使我这么做,这是我和师父谈好的条件,只要我能在十天之内将玉芙蓉盗出来交给他就算学成。”
“哦?”居然有人叫自己的徒儿去盗玉芙蓉?若不是对自己的徒弟太有信心,就是想叫她去送死。“那么,尊师大名是?”
她右手一挥,一副不用多提的模样。
“哎!他是过气的神偷啦,你不会认识他的,说了也是白搭。”
“那倒未必。”
她抬头看他,心想反正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说就说了,而且下山之前师父也没禁止她亮出他的名号,这样应该不算出卖他吧?
“天下第一神偷——骆巧铃,就是我师父!”
骆巧铃……他低头寻思。这个名字挺熟悉的。
“好啦,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放你走?”他的表情好讶异,逼真得让靳蝶儿几乎有一种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错觉。他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后退,吩咐后头的人道:“好好看紧她,别让她逃了。”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不是说好了要放我走的吗?”
他笑得无辜。
“我从来没说过要放你走,只是答应不砍你的手而已。”迷人的笑容里带着促狭、带着捉弄她的得意。
她闻言一愣,还来不及生气,他的人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里。
自从得知她师父的名字之后,那名美男子就再没有出现过。
有句俗话是怎么说的?叫什么……什么过河拆桥是吧?就是形容他这种行为!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穷极无聊地蹲在地上玩起手边的干稻草来,一双眼睛巴巴地望着外头,一有脚步声便满心期待是他终于想到她这个可怜的小囚犯,来探望她一下。
无奈天不从人愿,至今连个影儿也没有。
这大牢之中空空荡荡,偌大的地方犯人竟仅她一人,她每天枯坐于此,除了吃就是睡,简直要把她闷死!
她向来活泼惯了,这般无聊对她而言真是什么也及不上的折磨,就算是那个恶劣的男子也好,谁来陪她说说话吧,她快疯掉了!
稻草玩腻了之后,她一个人呆坐原地,脑子里思来想去,不禁怪起师父来。
都是他!没事叫她去偷什么玉芙蓉,才会害她沦落到这个地方!这下可好,不晓得何年何月才能重见天日。但一会儿念头一转,又想:是自己吵着要下山,又贪功要盗月美人,这和师父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能怪他呢?
这么想来想去,一下生气,一下自怨,她脸上的表情也时怨时忧,变化倏忽,外头几名看顾她的大汉看着很是有趣,不禁相视而笑,其中一名开口问道:“小丫头想些什么?”
她抬头赏对方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犯人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怎么逃出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不用想了,那根本是白费心思。”另外一名大汉笑言:“想从这儿逃出去,难唷。”
“这可难说。”她答得很不服气,一副颇不以为然的样子。“当初要不是那家伙使诈,我怎么会栽在你们这些人手里!”
众人知道她指的是那件事,不约而同地一块大笑出声。
她眯起了双眼,很是不悦。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过了许久,笑声渐歇之后,其中一人才说:“其实庄主本来另有安排,是你这笨贼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