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客厅里没人,向晴偷偷松口气。
虽然说了要战斗,虽然气势装得雷霆万钧,可是阿丰真的很高、很美丽,能够暂时不面对,也是一种幸运。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俗辣。
不,不对,她不是俗辣,她只是需要更多的准备和整理。
走到门边,从院子望去,看见蓝天靠在篱笆上,和坐在法拉利里的阿丰说话。
向晴火气抖然窜起。就这么情话绵绵啊,要不要到床上滚几滚,顺便解决多日思念?
但是,别想在她的床单上面滚滚乐,要办事,到外面汽车旅馆去租两小时,这个钱,她出。
呼,深吸气、深吐气,鼻孔张张缩缩,她拚命用佛家的吐纳功夫,镇压满肚子三昧真火。
阿丰眼光一溜,看见站在门边的向晴,对她灿烂一笑,下车、拥抱蓝天,给他一个热情的“再见”。
示威?!
哼哈,不过是一个拥抱,很了不起吗?他们天天都在生小孩,有时一个晚上生三次,她比得上吗?
气死、气闷、气恼,向晴走进厨房,把菊花枸杞茶端出来发泄脾气。
过份,阿丰喝掉大半壶,剩下的哪够她灭火!在她把阿丰骂过八百遍后,到门口送客的蓝天进屋了。
看见向晴,他主动走进厨房,发现菊花枸杞茶,他伸手要端,她抢一步拿走,仰头,当著他的面把茶喝光。
他狐疑地看她一眼,走到冰箱前,打开,拿出矿泉水,才扭开瓶盖,向晴又抢了过去,仰头,咕噜咕噜,三十秒内喝光。
她有那么渴?蓝天瞧她一眼。
要命,肚子快撑破了,加上刚吞进去的眼泪,她满肚子水。
蓝天又开冰箱,再拿出矿泉水、打开,她又伸手抢,这回,他握住她的手腕,没让她把水往嘴里灌。
她以为他们终于要开始吵架了,她以为刚刚送走情人的蓝天心情恶劣,要挞伐她的行为。
可是……并没有,他只轻轻说一句,“不要一口气喝那么多水,伤胃。”
还管她伤胃,怎么不管管她被伤透的心,那里,千疮百孔,两百条OK绷都贴不平。
她瞪他,背过身,拿出中午要煮的山苦瓜。
山苦瓜是她种的,一大早、出门晨跑前,在沾满雾气的晨曦间她拔下来的,那时,他拿篮子跟在她身后,等她把收成的小苦瓜一颗颗丢进篮子里。她还很诗情画意地念著陶渊明的诗,以为两个人会一直“采菊东篱下”,过著与世无争的日子,谁想得到,他根本不打算和她“一直”下去。
她把洗过的山苦瓜放在砧板上,刀起刀落,剁剁剁剁剁,她把苦瓜当成法拉利美女,切细、剁碎,只差没捣弄成浆。
蓝天不解。她不是要做凉拌吗?
伸手,他要拿走她的菜刀,她用力一抽,差点儿割伤自己,吓得他脸色凝重,确定她没事后,松口气,转身。
他不懂她在发什么脾气,只当她经期不顺利,两手一摊,迳自上二楼冲澡。
他……他就这样跑掉了?向晴愕然。
他们不是要摊牌?不是要舌枪唇战?怎么战争还没开打,她不过擂了战鼓,敌人就跑得不见踪影,他是打算把她活活气死还是直接闷死?要想清楚ㄟ,一个死女人是没办法帮他生五个孩子的。
她追在他背后上楼。
蓝天拿出一件家居T恤。
那是她做的!向晴用力把衣服抽走,他很无奈,考虑等一下要不要去抓几帖中药,替她调一调。
他找到一件内裤。
好吧……那不是她做的,但是她洗的。手一抽,她又把他的内裤抽掉。
蓝天叹气。可怜的女人,他明白她不是故意的,谁教老天爷给了她们痛苦的生理期。
不穿上衣、内裤,那就……大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