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霍青桐摆摆手道:“把这些拿回去,拆了重新编吧,等明日再拿来给我看。”
“是,是,多谢姑娘……”
那妇人没想到霍青桐并没有追究什么,赶紧道了谢走了。
一个个的仔细看,仔细查,果然就能发现一些问题。
查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霍青桐查到了五个不合格了,她倒是也没为难她们,打发她们回去重新编造,明日再来就是。若是一日弄不完,再过两日也成。
眼看着天色不早,快到中午了,霍青桐打算再查完一个便散了,中午她要好生休息一下。倒是不累,就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的仔细,现在只觉得眼睛发花,头昏脑涨的。
她旁边儿那负责称重的库丁也是累得够呛,而且他穿的少,冻得一哆嗦一哆嗦的。
他抽了抽鼻涕,把那些甲叶放在秤盘里,草草的看了一眼,本能一般的张嘴报数道:“十八斤六……诶,不对!”
因为之前从未重量上都没有什么出入,是以他也有些大意了,扫了一眼便喊了出来。只是话到半截,他却是忽然发现数儿似乎有些不对,赶紧闭了嘴,仔细看了一遍,满脸都是诧异。他看了一眼站在桌子前头那妇人,又看了一眼秤上的星儿,这才有些迟疑道:“这个,十六斤,十六斤四两。”、
在这儿站了半天了,他自然清楚这代表着什么——发的铜钱重量都是固定的,发出去多少就要回来多少,而现在,却是少了整整两斤!
“十六斤四两?”霍青桐本来已经是无精打采的,一听这个立刻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那秤。她看的真切,没错儿,就是十六斤四两。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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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四九六 恨不能他被一刀砍死
她的眼神儿中的疲惫不见了,变得锐利起来,她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妇人,声音中已型的殷实小地主人家。
张绣的前半生,也和一般这等家庭的小姐一般无二,张父诗书传家,管教甚严,对儿女都是颇为的严苛。张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只是在家中看看闲书,望着天井中那一方天空,无聊的几乎要发霉了。
这种环境,这种压抑,只需要一点小小的诱因,往往就能整出一番风波来。
张绣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一日——在碰到了他之后。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天气炽热,又是几个月没下雨,大地都干旱的裂开了一条条大纹,不过张绣自然是不会关心这些的。屋里屋外都是炎热,屋外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嘶鸣,吵得人头昏脑涨,张绣看书也看不下去,便把窗子开了,往下无聊的张望。
这一看,便遇到了这辈子命中注定的那魔星。
她瞧见了一个少年郎正朝着这边走过来,天气炎热,那少年上半身赤着,露出一身健壮结实的肌肉,一根根晒得黑黑的腱子肉,带给了这个从未接触过除了父兄之外其他男人的闺中少女极大的诱惑。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她便是满脸通红。
那少年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便抬起头来,向她笑了笑。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原来这个人,长的真的很好看。
他不像是父亲那般儒雅,但是却充满了男人的狂野和粗犷,他身高腿长,肩宽腰细,看上去就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那强壮的身体,那在阳光下的微笑,让她几乎要窒息。
似乎就是那一次对视,就让她再也无法自拔。
她之前偶尔几次外出的时候,也碰到过村里其它的年轻人,但是那些在她面前自惭形愧的人们根本连看她的胆子都没有,但是他却不同……
她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赶紧关上了窗子,只感觉到一颗心砰砰乱跳,脸上热得吓人。
从此之后,她心里便住进了一个人。
那一次之后,她便对他多加关注,后来便知道,原来这汉子名叫韩守正,是家中一户佃户韩家的儿子,今年十七,比她大了一岁。韩守正这个名字,还是当初老夫妻俩生了儿子之后,从她父亲这里求来的。若不然两个大字不识的庄户夫妻,如何起的出这等有考究的名字?
她知道自己心里多了一个人,也知道,这种感情大抵就是书中所说的‘情’之一物,只是她却未曾想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之间,便已经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她几乎每日都想着他,念着他,那种感情,酸酸涩涩,让人难受的只想哭。
而他,似乎也是有所察觉的,从那之后,每日晚上,只消得她打开窗子,便能看到他站在外面,看着他,轻轻的笑。
感情不知不觉的萌发,让她如痴如醉。
终于有一日,他灵活的攀着外墙,从她的窗子里钻了进来。
那一夜,倒凤颠鸾,她也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儿。
之后,就再也抛不下,放不下了。她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竟然是这种滋味儿,她爱极了他,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他要做什么,她只是一切都依着。
两个人的这种关系维持了两个月便再也维持不住了——她怀孕了。
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家庭里,怀孕之后的迹象根本就是隐瞒不住的,她的父兄很快就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