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有六尺,宽有三尺,高度比宽度略小一些,虽然说是罗汉床,却也很是阔大,只是窄了点儿,不过单论长度,却是比后世不少双人大床还要长一些。
在三屏风围子罗汉床右手边,则是一个黄花梨木夹头屉板小平头案,和罗汉榻齐高,上面放着一个木头匣子,匣子盖儿敞开着,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而在罗汉床的左手边,则是放了一架黄花梨木凤纹衣架,足有五尺来高,上面花纹繁复细腻,雕工极好。这会儿上头挂了一件儿黑色的大氅,理当是苏以墨的。
在罗汉榻后面的北墙上,开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大窗子,上面是有着细碎的木头窗格的窗户。而在窗子的左右,则是挂着一副对联,对联的纸张颜色已经有些发黄了,显然年岁不短。
贴着西墙,摆放着一个硕大的黄花梨木品字栏杆架格,上下三层,足有六尺来高。最下面那第一层整整齐齐的摆放了许多的线装书,都是那种外头套着硬壳的纸盒子的书,屋子里面的家具看上去很老,这书却是很新,看样子怕是之前没怎么翻过。
中间一层也是如是,最上面那一层却是放着几个大木头匣子,上面贴着纸,上头写着一个大大的‘贴’字,想来里面放置的乃是书帖。
在这黄花梨木品字栏杆架格前面,乃是一张紫檀木裹腿罗锅枨画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笔洗,笔筒,一个青花白釉的大肚子瓷缸,里面横七竖八的插了不少卷轴。
桌子后面,乃是一张黄花梨木四出头官帽椅,靠背形成一个弯曲的线。在椅子后面的黄花梨木品字栏杆架格两侧墙上,各自挂了一幅画,也不知道是不是名家笔墨。而在左边那幅画的北边儿,也就是整个房子的西北角,贴墙放着黄花梨木透空后背架格,也分三成,跟那张黄花梨木品字栏杆架格一般高度,不过左右窄了不少,上下三层,也是放慢了各种线装书。最上头那层下头还有俩并排的抽屉。
有桌子有椅子,有书架有书,还有休息的地儿,按理说,一间书房里头有这些个东西,也就应该足够了,但却不然。
东墙上开着两个大窗子,跟北墙上那个一般无二,也都是镶着木头格子的窗户,靠北的窗子窗下,放着一张黄花梨木螭纹联二橱,橱子上头蹲着一个黄花梨木宝座式镜台,上头一面约莫一尺直径的铜镜很是光亮。
在东北边儿的墙角上,放着一个黄花梨木高面盆架,上面放着一个铜盆,里面还盛着水。架子上搭着几条干净毛巾,想来是若是疲累或者困倦了,便擦擦面精神精神。
两个窗子中间还挂着一幅画。
东墙靠南的那个窗子下头,放着一个黄花梨木三足香几,约莫有三尺高,上面放着一尊精致的三足铜香炉。通体紫铜打造,不过是五寸直径,五寸来高,里面盖着盖子,里面也不知道焚烧的什么香料,屋子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有点儿像是茶香。
离着这窗户大约三尺开外,则是一张黄花梨木两卷角牙琴桌,上面放着一张古琴,琴桌后面是黄花梨木束腰罗锅枨方凳。
房子中间,则是空出来一小块地界儿,并没有放置东西。
这书房中大量使用的是黄花梨木等名贵木材,而且家具做工精致大气,色泽都是莹润深黄偏黑,意一摸上去,光滑温润,显然已经是有年头的老家具了,一看便知价格不菲,还要远远超过那些刚刚打造出来的同材质的家具。看这样子,怕这里面的家具年份不下百年,怕都是前几位皇爷在位的时候传下来了,甚至是前朝蒙元的也不一定。单单是这些家具,没有千把两银子便打不下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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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一一 县尊不好惹
而且光是有钱,没关系没路数,你也买不着!
只是这名贵家具多是多了,却怎么看怎么给人感觉是拼凑出来的异样,按理说屋子里放上这些也是无可厚非,但这会儿这些东西往这里一摆,那就给人一种很别扭的感觉。明明不乱,但就是不协调,似乎主人家有这些家当,便都要塞进来一样。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初苏以墨的书房便给六棱山的山贼外加后面摸进来的人给偷抢了一遍,里头不少东西都没了,这些家当都是为了撑面子,花费重金购置回来的。不过他也没心思打理布置,搬回来就往里头一放,反正自个儿还觉得这样儿挺好。
苏少游进来的时候,苏以墨正自斜靠在罗汉床上,手里持着一本书,慢慢的瞧着。时不时的端起放在一边小平头案上的茶盏来轻轻啜饮上一口。
他看似很是悠闲淡然,不紧不慢的样子,只不过苏少游跟他父子多年,哪还能不知道自己老爹的脾性?怕是这都是强自装出来的,果然,他观察了一眼,父亲听到自己进来的声音,明显耳朵动了一下,手也是一抖。
苏以墨抬起头来,淡淡问道:“回来了?”
他说话很平稳沉缓,但苏少游却能看到他眼中的焦急之色。
不过苏少游自然是不会揭穿老爹,苏以墨的家教还是很严的,看穿了归看穿了,他还是挺怕自家老爹。
“是。”苏少游应了一声,规规矩矩的垂手站在一边。
苏以墨慢悠悠的坐直了身子,指了指罗汉榻另外一边儿:“坐吧,咱爷俩儿,还这么见外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