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河,不过两丈来宽,再去掉每边伸出的断桥,只有丈许距离,柳无非功力虽失,基础犹在,轻轻一纵,便飞了过去,林淇也赶紧跟了过去,罗仙客本来也想过去的,不知怎地又停住了脚。
柳无非师徒刚定住身形,那批围拢的人影中已有人叫道:“柳大侠怎么也到此地来了?”
柳无非一听声音很熟,连忙定眼望去,不禁大声道:“哦!中州双杰、黔中四豪、巴山叶道长、少林铁木大师,是什么大事,居然将各位都惊动了?”
少林铁木大师是个年约半百苦行僧,上前合掌道:“贫僧会同各路英豪,是为了歼除一个武林凶徙而来。”
柳无非心中已有几分光景,装作不解地问道:“各位找的是谁?”
铁木大师庄容道:“方今武林,除了白玫瑰之外,还有谁值得我们这么多的人一起出动?
日前听说白玫瑰又在扬州城中出现,贫僧等得讯后,连日赶到,根据线索刚找到此地,谁知晚了一步,中州马氏昆仲的弟子又受伤了。”
柳无非知道必是刚才李芳菲出手所伤的人,眉头微皱,刚想说明,白玫瑰已挺身而出,怒声道:“柳老儿,你走开!这是我的事。”
四下之人一齐懔然而惊,因为白玫瑰驰誉武林数十年,大家也才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真面目。
铁木大师怔了一怔才道:“你就是白玫瑰?”
白玫瑰傲然地道:“四十年来,只有柳老儿认识我,你们不相信的话,无妨叫他证明一下,我是不是白玫瑰?”
大家闻言,都把眼光盯着柳无非,他只好点点头道:“不错!这位就是白仙子。”
铁木大师讶然失声道:“柳大侠素负侠誉,怎么会与白玫瑰在一起?”
柳无非神色一变,刚想开口,白玫瑰已冷笑道:“你们别把柳老儿拉在我一起,我们也是对头冤家,刚才还打了一场,只可惜你们没赶上,我白玫瑰是何等人,一身做事一身当,你们的来意我都很清楚,姓白的以前杀过不少人,那些人大概与你们都有点关系,所以你们想找我报仇是不是?冲着我来好了,姓白的当年敢杀他们,便不怕你们有今日之举,而且我遗憾你们来得太迟一点!”
铁木大师虎目一睁道:“难得施主如此爽快,倒免了许多口舌之烦。”
白玫瑰冷笑不语。
中州双杰中的老大马思骏立刻对柳无非谄媚地一笑,讨好似的:“难怪我们老远就听见箫声悠扬,原来是柳大侠在此大展雄威!真可惜兄弟们迟了一步,没赶上好热闹,不过我们能得柳大侠之助,对今日剿魔之战,定可增加不少助力……”
柳无非看不起他的样子,冷笑一声没有答话,林淇却忍不住道:“阁下弄错了,家师与白前辈在十年前就比过一场了,结果无分轩轾,大家都十分钦佩,乃订十年之约,两位老人家都不愿再出手了,乃由我与白前辈的传人李姑娘较一场,依然平分秋色,我们两家化尽嫌陈,正想好好地叙一叙,各位就赶来打扰了。”
他说得很技巧,不仅将柳无非与白玫瑰的关系解释清楚,而且隐隐将自己归到白玫瑰一边的意思也透露出来了。
李芳菲望了他一眼,微露感激之意。
白玫瑰却不领情地道;“小伙子真噜嗦,告诉他们这些干嘛?”
林淇顽皮地一笑道:“晚辈把话讲讲清楚,免得他们又拖着家师来跟您作对。”
白玫瑰傲然地道:“柳老儿一定要帮他们,我也不在乎!”
柳无非被她用话挤得颇为着急道:“白仙子不要误会了,柳某对仙子的作为并无非议!
再说柳某纵然要与仙子一较上下,也不会乘人多之时。”
马思骏却脸色一变道:“柳大侠为武林泰斗,怎么会与这种人交往……”
林淇怫然地道:“白前辈仗义锄奸,手下从未错杀过一人;你儿子马凤飞仗着你们双杰的名头,在外胡作非为、鱼肉乡里,死有余辜,天假白前辈之手以除之,你自己不闭门思过,还有脸来找白前辈报仇……”
这件事他听柳无非说过,所以义正词严,侃侃而言,马思骏被说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地对柳无非叫道:“柳大侠,这是你教的好徒弟?”
柳无非微微一笑道:“小徒说得也许过分一点,但令郎的确疏于管教。”
马思骏神色大变,然而慑于箫圣的名头,不敢过分发作,只是冷笑几声,对四周煽惑地道:“今日之事,有柳无非插手,恐怕又要成画饼了。”
其余的人也跟着受了震动,纷纷把跟睛望着铁木大师,因为论功夫是他最强,论背景也数他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