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清醒,倒过头来扶你这个残废人,叫我如何不叹,叹之不足,我还想放声大哭……”
“岁月闲人”不禁又怒道:“酒鬼,你今天没喝多少,怎么就醉了?你以为这小子真能割下我的腿?”
“天外醉客”打了个酒嗝道:“你冤枉活了一大把年纪,被这小子几句话逗得暴跳如雷,灵智全泯,等一下动起手来,我可实在替你担心……”
几句话说得“岁月闲人”火气全消,朝林淇冷冷一笑道:“小子,你心眼真多,老夫差一点就上了你的当,虽然老夫并一定就会乱得全无分寸,但是心平气和地动起手来,摘你的脑袋就可以快一点!”
林淇见激怒的计划已被“天外醉客”破坏了,仍是很平静地道:“那也差不了多少,你既然能被我言词所动,足证你的修养功夫仍做得不够,别看你方才能踢我一脚,剑下取你仍是易如反掌!”
“岁月闲人”这次毫无躁态,冷冷地道:“小子别光顾得吹牛了,还是快上手吧!”
林淇长剑一挥,发出了一招起式——指天入地,那是天魔九大式之一,也是林淇仅会的一招。qishenpack
他此时本身虽有伏魔之力,这一招的魔性却无法根除,起手发剑自然而然地想不到别的招式,只是控制的力量较强,可以收发自如而已。
剑尖劲气嘶鸣,声势迫人。
“天外醉客”在旁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岁月闲人”忽觉全身都在对方剑气笼罩之下,不禁微微有些着忙,剑尖快刺到他身上时,才发指向外点出。
指尖近着剑尖,相距寸许,互相胶着不前,像是中间隔着一块实物似的。
剑身上下波震着,嗡嗡之声不绝,“岁月闲人”的手腕也震颤着。
相持约有半盅茶工夫,双方不约而同地撤回了劲力,各自退后两三步立定。
“岁月闲人”收起了老气横秋的傲态,缓缓地道:“你剑上的造诣远比拳掌高明!”
林淇也一变为庄敬的神情,欠欠身道:“老丈的金刚指功实为晚辈仅见第一人!”
“岁月闲人”轻轻一叹道:“别说了,我练指六十年才到这种境界,看你使剑的时日似乎很短……”
林淇点点头道:“是的,晚辈从家师‘箫圣’柳无非习技,招式多半为箫,习剑不过才三两年的事!”
“岁月闲人”摇摇头道:“三两年?这太难信了,凭你那一招,我以为至少也有五、六年火候!”
林淇微笑道:“那老丈可猜错了,晚辈习得那招剑法不过才两三个月!”
“岁月闲人”脸色又是一动道:“三两个月……这简直是神话了!好,咱们不谈这些,你那一招虽妙,老夫勉强还接得下,还有更高明的吗?”
林淇沉吟不语,“岁月闲人”又道:“有就使出来,没有的话,把鼎留下走路,看在你这一份好资质,老夫不想叫你太过不去!”
林淇肃然道:“龙鼎系寒家传世之物,实难从命……”
“岁月闲人”微怒道:“小伙子,你不要逼得老夫下煞手,准你走路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以你这份资质再练个四、五年,很可能成为我们心腹之患……”
林淇仍是摇摇头道:“老丈盛情心感,留鼎难从命……”
“岁月闲人”忽然转怒道:“小子,你一定要死心眼,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夫也顾不得怜才了,你乖乖的躺下来吧!”
说着身形又闪,点指袭了过来,用式、用力,俱是诡异莫测。
林淇早存戒心,长剑蓦地一挥,剑风呼呼,发了伏魔剑诀的第一式——飞龙在天。
“岁月闲人”的手指才点出一半,忽见对方人影已失,漫天彻地俱是耀眼青光,大骇之下,身形猛朝后翻,已是略嫌迟了一步。
“嘶”的一声,他身后的长袍为剑芒扫下了一截……
“天外醉客”再也忍耐不住,猛呼道:“好霸道的剑法,老酒鬼也要上手了!”
张口喷出满天酒雨,挟着劲风洒了出来。
林淇骤觉身外有一股无形的潜力涌到,挤得他几乎无法移动手脚,知道“天外醉客”这一口酒雨中包含着无比的内家劲气。
因此立刻气凝丹田,发作猛吼,手中剑势也挥洒出来。
那是第二招——虎啸高岗。
这是伏魔四式中最强硬的攻招,虎啸所以振威而慑敌胆,接着是居高临下,一扑以夺敌魄。
“天外醉客”的酒雨被他的吼声中的劲风震得粉碎,变为无数细沫四下飞散,林淇的身子已然拔高丈许,剑如飞蛇,向他的顶上削下来。
“天外醉客”大叫一声道:“好功夫,好剑法!”
一掌上推,掌风有如掀起万丈狂涛,在身前布下一片气墙。
林淇剑刃所至,但闻“嘶嘶”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