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手腕传来微热。她翻开袖口,一看,却是绿镯散出了绿色光芒,很淡。或许因为这光芒,而使得镯身发热。她试着摘下来,这些年,她也不知试摘了多少次,却是图劳。原来它可以发光的啊。梁以蔚,轻轻地抚上绿镯,却感觉绿镯在轻颤。
“小蔚儿。”她仿佛听到谁在唤她。谁,是谁在叫她。
“小蔚儿,是我。”梁以蔚起身,四周寻望。天虽黑了下来,却还是能分辩出根本无人。
“小蔚儿,不用找了,我在你手腕上。”那声音轻叹。带有沙哑。这回她听清了,是男音。她手腕上,莫不是……
“绿镯?你在跟我说话?”梁以蔚试探的问道。
“我不叫绿镯,我叫青鸾。”
“青鸾?”梁以蔚愣愣地重复,“那黑镯叫什么?”
“黑镯,谁是黑镯?青鸾认识吗?”青鸾好奇地问,声音悠远,带着那股沙哑。好似沉睡了千年,再次开口说话一样。那样的不清晰。
“就是师兄的那只黑镯啊。”梁以蔚解释道。
“青鸾不知,青鸾已睡了千年了。这世间变了太多,小蔚儿是**、特殊的。怎么会有师兄?”
“睡了千年?你是什么?”梁以蔚突然想到什么。急急地问。
“小蔚儿不要急迫。青鸾就是青鸾啊,小蔚儿也变了好多。不记得青鸾了么?”青鸾柔声地说,竟带了几分宠溺。
“那我呢?我是什么?”感觉上,她想青鸾应该知道很多的事情。包括她。可是等了许久,却见青鸾渐渐敛去了光芒。温热也渐退。恢复了初状。似乎有点飘渺,梁以蔚觉得她不真切。仿佛刚刚只是错觉一般。四周静寂,蓝月儿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就见蓝月儿,提着两只兔子走了回来。
“刚刚不知怎么了,好像进了迷雾里一样,怎么都走不出来了。”蓝月儿茫目地说。
“哦。”梁以蔚应道,或着因为青鸾的关系吧,她想着。只是他怎么就没声了呢。
“小印,在看什么呢,过来帮忙啊。”蓝月儿抬头便见到梁以蔚,正对着她那绿镯发着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事,那眉头皱的,还苦着一张脸。
“哦,就来。”
架上,烤兔的肉香开始飘逸,蓝月儿早已迫不及待了,撕开一只兔腿对着就啃了起来。顾不上梁以蔚。“呼!”、“呵!”还不忘地说:“你自片(便),想弃(吃)就哄(动)手,不想就水(睡)吧。”只是这刚下架的肉烫得她直咧齿。
看得梁以蔚直摇头,好好的一姑娘哎,怎么就,怎么就……呃,如此这般了呢。不过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吃。于是靠着树干,闭上眼,假寐。这林子很静,除了蓝月儿时不时的“呵”、“呼”声,就只剩下风声了。夜里星空很亮,即使梁以蔚闭着眼,也能感觉到它的显格耀眼。还有那一枚弯月,身边也有一枚月呢。不过这个时候乱没形象的了。梁以蔚不知不觉唇边勾起弧度,这一夜她能感受到特别的平静。就好像被净化了的污水一样,特别的欢悦,平和。
内心底。
青鸾,她在心底轻唤。青鸾。青鸾。这这么的顺口。抬手轻轻抚上他,分明是熟悉却又遥远的。她努力的回想着,过往的画面,除了师父,就只有师兄了,可是她却觉得她遗忘了些什么,丢弃了些什么一样,很是不安。
“唉。”叹息,轻轻从她那檀红的小嘴边泄出。如弯月的娥眉,此时微微颦起。素净的脸,在月光下,初显了决择。一切关于她的。无论是好是坏,她都得找回来。风起,夜静。她开始熟睡。
梦里,一片雪域。白茫茫的什么也没有。她站在皑皑白雪里面,那么无挫。师父来了,笑着向她招手,她笑着跑过去,师父却又消失了。回过头,看到了师兄,温柔地笑颜,她伸出手,师兄却化成了雪。溶于雪域之中。她拼命地抓啊抓,却还是什么也抓不到。画面一转,她看见了闻人流苏,正向她讨要东西。她不愿理会她,直接越过她。入眼的却是一摸白影,负手而立,虚无飘渺,正背对着她。她想上前,却不知怎么的,似有屏障,叫她越不过。她很着急,似乎那是个很重要的人。她却只能远远看着他,那束起的整齐的头发在飘逸。她能够很容量感应出,他身上的孤寂,还有等待?
“小印,醒醒!醒醒,小印!”蓝月儿急切地叫唤着熟睡中的梁以蔚。可半点反应都没有。就算睡的再沉的人,也不会如此般任由着百般叫唤不醒的。这地方过于诡异,梁以蔚就像被吸进了这种诡异之中了一样。这星空显得太明亮,而且林间飘着薄薄一层雾。她凭借着习武过的警觉。这地方真的有问题。想想守猎时,明明没走多远,回来时却是绕了好久才回到原道上。不对劲。
“小印,快醒醒。”她有点毛骨悚然了。众使她是会功夫之人,这种未知的害怕乃常情。莫不是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东西。“小印,求你了,快醒醒!”蓝月儿牙一咬,狠狠一巴掌拍过去。
梁以蔚还在梦中,可是场景又换了。像是宫殿一样,里面富丽而又堂皇。脚下踏着的是轻厚的云烟,她随长廊一路走来,又是他,却还是背影,他缓缓前行,像是为她引路一般。不曾回头。他是谁,仿制感应到了她一样,他正欲回身。就听“啪”得一声,宫殿、长廊全都消失了。蓝月儿那张放大的脸,正对着她的。面露急切。
“醒了。”蓝月儿一把抓住好的手,颤颤地说。
“你是怎么了,好痛,你打了我。”梁以蔚另一手捧着微肿、火辣的半边脸,指控道。
“小印,抱歉!出手重了点。”蓝月儿歉意的伸手去,帮她揉揉。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梁以蔚不解地问。
“这里好诡异,这林中突然起雾,而且越来越浓。像是有灵性一样,我能感觉到它们在飘动。叫你,你却像是被抽了魂一样,动也不动。”蓝月儿急急道明:“小印,这地方诡异得令人害怕。”
梁以蔚,抬眼望向四周。“没有啊,清明得很,哪有什么问题?”
“怎么会没有,你看……咦?怎么会这样?”蓝月儿正要指明,却发现周围又恢复了初状。“怎么会这样……”她呆滞了。星空那样的明朗,四周似乎又伴随了生灵的气息。可刚刚明明就……怎么会这般。
梁以蔚好笑地说:“莫不是你过敏了吧。”
蓝月儿语塞,坐在地上,好像力气都抽尽了一样。“刚刚,你怎么会睡得那么沉?”她看首梁以蔚红肿中的半边脸,歉疚地说:“打疼了吧!”
梁以蔚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指控道:“要不你试试。我说,你手劲怎么就这么大,看来真的不能与你结仇。莫不是你把这些天的怨气,全都发泄上了吧。”
蓝月儿顿时满脸涨红。急急辩解道:“不是,不是这样的……刚刚真的……”她急切地抬眼望向梁以蔚,在她眼里看到了戏侃。心知被打趣了,干脆嘴一贫,抱着双腿,把头埋在膝间,蜷着身子,不理她了。
见她如此,梁以蔚敛去了唇边笑意,想起梦中那摸白影。又会是谁?她总是在被动地接受这此安排,她是不安的。可她并不想让蓝月儿也跟着不安。如果她真的非人族,那该她面对的,一定会接踵而来。是旋涡也好,总之,她不想牵连到无关。
清晨,鸟鸣起。她们找到水源处,自行清理一番。又捉了食物填腹。便接着上路了。梁以蔚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