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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不如离去（第3页）

“一别？”青蛇古怪地看着他，“你出去玩不打算带我？”

他有正事要干，怎么能说是出去玩呢？裴修文默默地在心底反驳。

带阿蛇？裴修文随即一呆，这才反应了过来，青蛇没有准备回家的意思。

遥想当年，他也是在山间的一个小土堆里捡到青蛇的。青蛇的说法是什么来着？

躲避姐妹们的追捕……

裴修文恍然大悟，他被青蛇一瞬间的通透蒙蔽，怎么就忘了，阿蛇其实是个爱逃课的半吊子啊！

他懊恼地一拍脑门。

“嘿嘿，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青蛇变作条巨蟒，扭着花儿地在地上翻滚。

那欢快的样子，搞得裴修文都有些怀疑，青蛇点醒他离开，到底是担忧他被凡尘所误，还是只是单纯地想出去玩。

随即一哂，阿蛇自然是关心他，要只是想出去玩，阿蛇随时可以自己出去游荡。

“别急，待我修书一封，留与秦王。”

裴修文先是将自己的研究笔记挑选了一遍，选出可供人类使用的，复制到一块空白的玉简中。

又拿出纸笔，描绘了燃能充当力源各个处理环节，以示秦王此为重点，绝不能忘。

还特意叮嘱秦王，要是嫌燃能效率低，可招募些能人异士充能，也可不拘一格，去用山中精怪。

其实这些留下的笔记，厂里的匠人们都清楚，他们的玉简亦有复制版本。只是裴修文总要为秦王着想一下，既不能让他被匠人欺瞒，又得以为后来者留下教材。

等一切留书完毕，裴修文给这两样东西施了法，限定只有秦王才能拿起，又挥了挥衣袖，将要带的东西收到玉简空间内，便被青蛇带着，化作一缕清风，直上云霄。

青蛇这次带他，用的便不是摄风的法术了，而是驾云。他们离地面很高，满眼望去都是苍白。明明无风，但衣袖翩翩，也则逍遥。

“玉简是有传送地图的。”裴修文沉默一会儿，淡淡地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青蛇站在他旁边，好言问，“只是你想好了要去哪吗？传送了可就没后悔的余地了。”

怎么会没有呢？他可以马上再换个地点传送，裴修文冷酷地在心底反驳。

嘴上却顺着青蛇说：“也是，离得远了就不好解决殷小姐的事了。”

“你有头绪了？”青蛇双眼一亮。

裴修文摇摇头，只说：“我也算在京都有些姓名。”

青蛇倾耳细听。

“等这事在殷小姐心中加深了几次印象后，我们就……”

“殷小姐现在一心求死了，恐怕对外界的关注度不大，这事入不了她心间哩！”

裴修文一顿，轻笑：“那这就要看阿蛇的本事了，让她处处听闻离开二字。”

青蛇也叹了下，说：“我怕听得多了，她想的也不是离开陈府，而是离开人世。”

“她就当真如此从容赴死？”

青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殷小姐跟师妹完全不同，师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像是成就一番事业，像是位列仙班。”

“而殷小姐，她像是个没有欲望的人，她活着的全部目的只是成为，成为一位闺秀、一位贤妻，一位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