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曾想过,在影儿被先帝带回皇宫前是什么人,拥着什么样的身份,而影儿的记忆对于先前也是模糊一片,只依稀记得她曾经有一个家。
“我以前身上怎么没有这个?”靳长恭看向他。
华韶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在奇怪她没有问别的还是奇怪她为什么冷静了。
“为师曾教了你一套功法,当你将它融会贯通时,身体自然就会产生反应。”
靳长恭想着他曾教给她的那一套吐纳呼吸法,微微睁大眼睛,有些疑惑道:“我的确是有练过,不过不是没有练成功吗?你说我的体质被浴血魔功长久积累的寒气侵蚀,需要一定时间慢慢调理妥当才能够修习别的功法。”
华韶表示肯定。
“是,不过你……”他直直地看着她片刻,顿一下,微叹一声道:“为师稍前碰到黑豹,他说你突然之间变得很厉害,仅凭着空手拳脚就将一名领主打败,为师担忧思虑,大抵猜到你肯定是处在绝境中,冒险将自己的身体练制成了傀儡,或许一切自有天意,你的一念之间,却在险境中产生了转机——先破后立,如今看来你反而得到了新了机遇。”
靳长恭一怔:“先破后立?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我将身体练就成傀儡,逼至极限,经脉逆转绷裂后便将残余的寒意,也就是浴血魔功遗留下的功力彻底消耗清除了,便后身体因着本能自然而然地运行了新功法进行填补空缺?”
华韶替她拉起衣裳,没有什么表示,这便表示她猜得**不离十了。
所以说,靳长恭的理论性是很强的,她根据自已身体产生的一系列反应进而推断出最接近的事实。
“那这纹身跟你教的功法有什么关系?”况且,她自已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竟然会有纹身的东西存在,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本功法本是你身上的饕餮纹身相呼应,只有它才能将你身体内蕴涵的全部性药力逐步提升,而激发出来。”
靳长恭敛眉一厉,道:“你怎么知道我身上的纹身?”
他该不会曾经偷窥过她吧?!
华韶平静地看着靳长恭,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道:“阿恭,为师不会害你,相信我。”
靳长恭能清晰地感觉来自于他手心的温度,她知道他肯定有事情隐瞒着她,她也知道他不会告诉她的,至少现在不会。
可怎么办,她现在既威逼不了他,也胁迫不了他,还被这和尚圈养着。
“这么说,我现在身体终于有内力了?”靳长恭翻了个白眼,打掉他的手。
华韶亦不恼:“嗯。”
“可是每次我运功时身体就像被火烤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华韶一愣,拉起她的手把脉,沉吟道:“这可能是你体内的经脉正在汲取你身上的饕餮纹身的药力,一开始或许会不适合,过一段时间当你的身体适应了药力的散发,便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了。”
是药力发挥的作用吗?靳长恭暗暗惊奇,看来她倒算是因祸得福了,有了这具占尽优势的身体,想必她的武功终有一天会恢复成之前的巅峰状态。
一想到能够再度拥有武功,靳长恭就有一种抑不住的兴奋与激动,她就像一直憋屈囚禁着的潜龙,终于有机会挣脱牢笼,腾飞翱翔,这让她怎么可能不高兴?
“嗯,我明白了。我知道有些事情你现在不肯告诉我,那我就等你什么愿意再告诉我好了,现在我要去跟踪人,你有什么打算?”靳长恭想到刚才耽误的事情,遂问道。
华韶黝黑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她,潜台词:你觉得呢?那理所当然的表情自然就是要跟着她!
“你不会武功,跟着我会暴露的。”靳长恭挑剔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为难的表情。
华韶瞥了她一眼:“你现在跟为师亦相差无几。”
靳长恭的脸“唰”地拉下来了,眼角抽搐地瞪着他。
和尚,你敢再毒舌一点吗?
跟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比,所谓的相差无几就是他在鄙视她对不!
事实上,她的确差点忘记了她现在的内力的确是菜鸟极别的了。
提升,一定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靳长恭此刻心中焰烧的熊熊烈火,双眸坚定不已。
等她练够级别的,她决定第一个要虐的就是眼前这个“发骚和尚”!
靳长恭与华韶一路沿着海岸线跟踪着穆梓易他们潜行,此时她已经绕到了石城的背面,一路上倒没有遇到什么人,看来那些一等民并没有纪律进行巡逻。
想一想也对,在恶魔城内毕竟从来都没有一个好人,况且这里是流失之地,物资贫瘠,也不会有什么人想来这里打什么坏主意。
所以除了领主洞府,别的地方是不存在警戒,他们每一个一等民都是独立的个体,就算是领主也只是他们的领头,不是他们的主人,所以只有他们自已只需要为自己负责就行了。
靳长恭藏在一块巨型石头后面,看着穆梓易一伙人游到一处峭壁时停了下来。
前面根本无路了,他们到底准备做什么?靳长恭看得出神。
却不想他们一个鲤鱼挺身全数潜进水中,久久没有浮上来,靳长恭拧眸深沉的关注许久,才对身边的华韶,道:“看来海底有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