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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2页)

其后,更多更大的项目和工程接踵而至,如方观承治直隶永定、滹沱、白沟等河,奇材、鸡距等泉;裘曰修所治黄、淮、淝、济、伊、洛、沁、泗等,共九十三河,疏排浚瀹,贯穿原委,俱有成效;胡宝瑔分疏河南水利,开河六十七道,计二千五百里,等等。

不管十八世纪直隶水利工程最终结果如何,它都构成了有关方面在“前现代”的最大一次努力。就其雄心之高、计划之大来说,恐怕只有二十世纪才能与之媲美。

这一时期,国家兴办的大工程项目还有,开矿、修筑海塘工程、治河治水、修建各地城垣、兴建官家园林(如圆明园、承德避暑山庄),以及开通金沙江通川水道,等等。

与此相关的,还有许多“现代化”措施被提上日程:

乾隆元年四月,谕:各省郡县州邑,皆有养济院,以收养贫民。

五月庚戌,谕:闻吴下风俗,笃信师巫。病不求医,惟勤祷赛。地方官亦当曲加训诲,告以淫祀无福,严禁师巫,勿令蛊惑。

乾隆三年十二月,谕令各省遵照征收钱粮之天平法马,制定画一之戥。

乾隆初年,完善已有的粮价呈报制度。

乾隆九年四月,苏城旧有义学,皆系借设寺院,又无一定经费。现据绅士捐银四千余两,建设七处。

按照国家视角的观点,这一类的努力还包括绘制地图等,也是可以把它置入新的民族国家建设(借用西方史的语言)的层面。'4'

政府角色问题:

我初提“政府角色”和“政府作用”,还是二十年前,坊间尚很少类似的文字。在中国,不可“忘了”政府(国家),它始终是“第一位”的因素,这是我一直坚持的观点。在十八世纪与当代之间反复观照的结果,使我发现,它们之间具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比如,政府作用的“加强”与“收敛”,几乎成为历史的一条“主线”。它不但发生在当代:先是(通过革命)政府的强化达到一个“顶点”,然后(通过改革)开始“回落”,从新寻求它的“角色”和“位置”(到目前还没有“定位”)。类似的事情,在乾隆朝即发生过(如在粮政问题上,它的一“进”一“退”,都富有意义,乾隆皇帝也多少意识到了这点,说:“举身家衣食之切务,皆委之在官”,官米有限,“焉得人人而济之”?“大概市井之事,当听民间自为流通;一经官办,本求有益于民,而奉行未协,转多扞格”;“若概欲官为经理,势必有所难行”)!可以说,中国当代改革就是为了解决这一问题,——认清政府的应有作用和摆正政府的角色地位,——这难道不值得我们深思?

再者,如果说今日中国经济的崛起,所依赖的既不是“经典资本主义”,也不是“典型社会主义”,她就可能仍然走在乾隆以来的道路之上,三百年一以贯之,其主导精神中之一,即是政府发挥特殊的主导式的作用。

因此,政府不容“缺位”(哪怕它开始放权),政府作用这一条“主线”,仅此一条,即可帮助我们说明很多很多问题。

五、实学和经世之学从实际出发的政治及行政考虑(孔门所谓“政事”)面对人口压力以经济发展解决问题从垦政到农政的变化讲求“六政”技术官僚群体及其专门之学从“内政”和“国计民生”出发  十八世纪经世学派:

所谓“十八世纪经世学派”,是我的一个“发明”,也遭到很多同仁反对。

在清代思想史研究中,一向最受重视的就是“考据学”了,其他几无地位可言。为此,相对于孔门的“德行之科”(义理之学)、“言语之科”(辞章之学)、“文学之科”(考据、汉学),曾国藩特增“经济之学”,即“政事之科”,为“儒学”(注意它不等同于理学、考据学)四要项,“缺一不可”。张之洞亦称“理学家”外,尚有“经济家”一名目,“其奏议公牍即是著述,或在文集,或在《切问斋文钞》及  《经世文编》中“(参见苗华国、余芬论文)。

儒家《大学》八条目,虽说“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落实在“治国”、“平天下”之上。于此立定脚跟,超越宋明,回到先秦儒家,企图建立一个完整的思想体系的,正是清代(十八世纪)“经世学派”的志向。

其实《皇朝经世文编》中收集的,主要就是十八世纪的作品。“经世之学”不仅存在于十七世纪(胜朝遗老),及十九世纪(所谓改革派),也存在于十八世纪,不过内容有所不同罢了。为此,必须开阔眼界,看到国务官员一派人的思想作为(如曾国藩即把陈宏谋奉为讲“经济之学”的楷模,“立意崇尚之”);而不能像一般学术思想史研究一样,局限于那些民间士人(参见宋玥论文)。

对“六政”的处理,使得兼任宰相的清代皇帝成了国家头一号技术专家,并在他周围聚集了一大批技术官僚。过去学界对他们和他们为处理国家政务所持有的必不可少的学术和专业知识,一直采取了轻视的态度。虽然它们不属于“经学”的范围,却是传统“儒家”必不可少的“学问”。

从经济史转入政治史:

“十八世纪的经济发展和政府政策”,是我研究生毕业后自己选择的第一个研究题目。1982年秋,我把文章初稿递交北戴河第一届清史讨论会,同时送“发展组”。当时小组正准备下乡调查(题目是“包产到户以后”的政策走向),“带头大哥”决定将这篇文稿打印若干份,送中央书记处。多年后,据唐晓峰回忆,岐山曾拿此文向他显摆。最后终于形成为小书《十八世纪中国的经济发展和政府政策》。

这无意间扩大了经济史的研究领域;它把一项“经济史”研究,带入了“思想史”、“政治史”的领域。也许正如钱穆所说:“经济史必从全部文化着眼始能有大成就”。(参见我的博客“清代经济史论坛”及其分类说明,特别是有关垦政、农政、粮政部分)

六、乾隆皇帝的“专制理念”中国传统政治理念的正面认识传统政治并不等于专制政治皇帝的位置(君相合一)“一人做主”不赞成“朋党”不得于上奏前互相讨论 反对“聚众”戒“干誉”(及“蛊惑人心”)众多的“汇议”(参见申妙论文)

在中国传统政治中,一切大事,最后都为一人决定,“由一人作主”(而不是诡称民主而不肯负责),正是儒家一个基本政治主张。同时也有很多证据表明,皇帝并不是“无法无天”的。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所有对传统文化的认识都翻不了身(其实在这类问题上很多人都是“以今度古”和“以己度人”)。

不再迷信“科学”之后,我对“民主”也不那么看好了。在研究乾隆时更发现,这位皇帝可是有着自己的一套政治理论,如强调皇帝职责(今人或谓之坚持“专制主义”),不许聚众、禁朋党、戒干誉(今人或谓之“反民主”)等等。所有这些,在我看来都应重新得到正面的解释(参见《读书》2009:11,及有关博客)。

清朝皇帝兼任宰相,又一切“出自朕衷独断”,无人“辅佐”,无大臣“襄赞”,这使他成了一个十分孤独的人物。他身边也几乎没有形成一个“帝党”。

这不是“专制”,也“专制”不起来。何况还有一些基本原则(如道统)要遵奉,有法律条文的限制需要顾及,怎能说“最后为一人决定”,就是“专制”或“专制主义”呢(与余英时的通话)!

今天捧读清代实录或其他档案史料,亦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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