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表哥就是活该,他可是陆家的独子,姑父就是再心狠,还能真毁了他不成?他就是太软弱了。
但凡他硬气一些,有担当一些,也不会将局面闹得如此难看。说来说去,那个赵璩也不敢弄死他。
赵端慧已经死了,表哥要是也没了,赵端慧留下的女儿,定然要背个刑克父母的名声。赵璩如此疼那孩子,不会下死手的。”
“哎……”赵士程感叹道:“我觉得,是他太过贪心了。又不想背上不孝的骂名,又不想被孝道压着。
天底下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再这样下去,真把王氏惹恼了,未必不是下一个赵端慧……”
“是呀。”唐婉附和道:“咱们这位新表嫂,家世也不低。真要较真,表嫂搬出王家来,赵璩都免不了被参几本。”
赵士程眼睛一转,露出一抹坏笑:“婉婉,你说的不错。回头我撺掇表哥同赵璩闹上一闹。
新官上任三把火,堂哥登基也要烧几把火立立威才是。正好赵璩撞枪口上了,就用他来起个头吧!”
赵不熄满月之前,临安城发生了一件大事,赵璩和陆游当街大打出手。
从前陆游畏于权势,便是被赵璩派人痛打一顿,也只能忍气吞声。可前两日赵士程找了他一次,二人畅谈一番,他便决定不再忍耐下去。
大位已定,赵璩已经与皇位无缘。自己若是再忍让下去,不要说出头了,便是过几日平静日子都难。
陆游的武艺并不差,看起来和赵璩打的不分伯仲,实则游刃有余。为了坑赵璩一把,陆游也挂了彩。
两人大打出手,也彻底撕开了赵陆两家的遮羞布,世人才知晓赵璩到底做了什么。
陆游和王氏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赵璩说通陆宰,借着他的手硬塞给陆游几个小妾。分王氏的宠还不算,还想着等妾室诞下子嗣,记在故去的夫人赵端慧名下。
以王氏的家世,做陆游的续弦已经是委屈她了,这过了门还没有几日,头上便要多出几个“原配嫡子”来,换成谁也忍不了。
这边刚刚打完架,那边参赵璩的奏折便送进了宫。
赵构眼瞅着能卸下肩上的重担,正是心情舒朗的时候。赵璩却给他捅了这么个篓子,心中自然不满。
不过,赵构转念一想,这种关头处置了赵璩有些不妥当。便将奏折压了下去。想着等赵昚继位再由他处置,轻则施恩,重则立威。
赵构压下这件事不处置,正合了王家的心意。
他们还怕事情太小,不足以让赵璩长个教训,收回那只多事的爪子。这一压,王家正好利用段时间,将事情闹大。
故而,赵不熄满月时,达官贵人交头接耳,说的都是赵璩和陆游当街大打出手的事。
唐老夫人坐在花厅里,听着别人的议论纷纷,脸上仍旧是一副慈爱模样。别人问,她装作耳背的样子,顾左而言他。
如今,唐薇这做母亲的,都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了。唐老夫人不过是外祖母,就更不会站出来指手画脚。
她逗弄着唐婉怀里的孩子,看着孩子日渐舒展的眉眼,感叹道:“婉婉,这孩子像你!”
唐婉刚要应声,就听身后有人喊她。
“呦,赵夫人真让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