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椅子向后挪了挪,然后站了起来,诡秘地向达伦眨了眨眼睛:“你会为我出面辩护的。”
当我急步走向皇家夏威夷酒店的时候,我的灵与肉似乎分成了两个部分:我的脑海里还不断浮现着波特医生向我揭发的事;我身体的其他部分却急切地盼望着与伊莎贝尔重逢。
我不是沙滩男孩,可是我也知道如何往一位迷人女士的肩膀上涂抹防晒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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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海军之夜
从卡拉卡瓦林荫路向里走,就会找到阿拉迈酒吧。阿拉迈酒吧的前身是旅店,后来就成了一家夜总会。它的位置十分“特殊”,正好坐落在散发着恶臭的阿拉迈污水沟的岸上,在它的周围都是些凹凸不平的岩石。
阿拉迈酒吧的外形有些古怪,浅绿的聚光灯照在这幢二层白色小楼的外面,使得它的那些黑色与棕色的外部装饰物显得有些鬼气森森的。它的窗户也是那种难得一见的八角形窗户,从窗口透出的桔黄色灯光远远地望上去就像是在鬼节里点燃的南瓜灯。
“看起来这是一间日本茶室。”我一边说着,一边减慢了车速。
坐在我身边的伊莎贝尔偷快地答道:“我觉得它看起来蛮有意思的!”她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吐出了一个圆圆的烟圈。
伊莎贝尔今天晚上没有戴帽子,她想更好地显现一下她在皇家夏威夷酒店的美容室里新做的发型。她修得是时下最流行的一款短发,卷曲的短发表层染成了淡淡的银色,看上去有点儿像哈帕·迈克斯,不过要比她性感得多。
停车场里已经挤满了汽车,我只好把车停在了杂草丛生的工具棚旁边。我和伊莎贝尔下了车,相互依偎着向阿拉迈酒吧走去。突然,伊莎贝尔脚下一滑,她低呼了一声就顺势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更紧地搂住了她。她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骆驼牌香烟的味道,这闻起来比附近臭水沟的味道要强上百倍。
这时伊莎贝尔已经完全地倒在了我的怀里。我长长地吻着她,这又是一个热烈的、充满了烟草味道的吻。在过去的几天里,除了我必须去和证人谈话以外,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伊莎贝尔一起度过的。几天以来的相亲相爱使得我们之间的“恋情”已经和好如初了,甚至比在“玛鲁鲁”号上时还要如胶似漆,可是,我们两个人都很谨慎地不去触及意见不同的话题。
今天晚上伊莎贝尔穿了一套斜纹的流行衣裙,绿色和白色的斜纹在灯光下看起来就像是她站在百叶窗外,灯光折射在她身上一般。这身衣服紧紧地勾勒出伊莎贝尔性感的曲线,如果穿在别的女人身上一定会显得有些放荡,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恰到好处。
我俩手拉着手走上了阿拉迈酒吧明亮的门廊。伊莎贝尔停下来,扔掉手中的烟蒂,又用鞋后跟捻灭了还闪着荧荧亮光的烟蒂。我仍旧是一副标准的游客打扮,头上戴着时髦的巴拿马帽,那件印有彩色大鹦鹉的红色丝绸衬衫散在裤子的外面,下身穿着一条轻柔的棕褐色纱裤。这身衣服要么使我看上去很抢眼,要么使我看起来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伊莎贝尔在进门的一瞬间轻轻地说道:“这里就是泰拉麻烦开始的地方。”
我回答说:“你说得对,宝贝。”其实她说得并不对。泰拉·迈西的麻烦并不是从去年九月份的那个星期天晚上才开始的,她的麻烦早在那之前就开始了。但是在这个地方我能找到破解谜团的线索,要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我大可不必带着可爱的伊莎贝尔来到这个充满恶臭的地方,在瓦奇蒂我可以找到很多更好的地方与她谈谈情,跳跳舞。
我俩走进这家下等的酒吧,酒吧里面主要是用人造竹子和人造芙蓉花装饰的,不过具体的样子已经看不太清了,因为里面不仅灯光昏暗,而且烟气缭绕。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堆笑的侍者迎了上来。他肤色黝黑,身材矮胖,身上穿着一件亮丽的橙色丝绸衬衫,上面还印着大朵大朵的鲜红色花朵图案,相比之下,我的彩色鹦鹉衬衫不禁有些黯然失色了。他的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容,两只眼睛却上下打量着我们。
“晚上好!”他的嗓门倒是十分地宏亮,不仅盖住了轰轰作响的电吉它声,还超出了客人们轻浮的谈笑声。他又自来熟地加上一句,“人可真不少,是吧?两位是想吃饭呢,还是来跳舞的?”
我简短地答道:“跳舞。”
他眨了眨那双灵活的小眼睛,向我们介绍道:“今晚在这里表演的乐队是索尔三人组合,是夏威夷近来很受欢迎的演唱组。”说到这儿,他用手指了指圆形的舞池,暗示着我们,“在后面还有单间。”
我问道:“奥兹举办的晚会也在这里吧?”
他恍然大悟地说道:“噢,是的。我让个姑娘领你们过去。”
他回头叫过一名身穿和服的日本女招待,那名女招待长得很漂亮,和皇家夏威夷里的女招待一样娇小可爱。不过,她身上的和服却做了更加大胆的改动,和服的裙杈一直开到了大腿处。看起来,她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了,盘在头顶的黑发已经松松垮垮地垂了下来。在她的手里拿着一本订单簿,耳朵后面还夹着一支铅笔。
门卫简单地吩咐着她:“奥兹的晚会。”
她把掉在眼前的黑发轻轻地吹开,然后嘟囔着说道:“这边。”接着,她就一扭身走在了我们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