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她从承德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楚王在宴席上喝醉了酒,回府之时,他的马车上多了一个姑娘。
那姑娘一路扶着楚王进了寝屋,后来就没再出来。楚王苏醒后见榻上多了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又是惊吓又是厌恶,可那姑娘却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楚王素来洁身自好,在宫里的时候那么多宫女想要勾搭献身,他都岿然不动,却没想到会栽在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身上。
听了承德的解释后,谢凝一边感叹楚王的纯情,一边又为那少女的前途感到担忧。
能送到楚王身边的女子必定是身份干净之人,可她失了清白,又遭了楚王厌弃,今后怕是十分艰辛。
这事之后,楚王一连几日都神色恹恹。连带着底下伺候的人都跟着担惊受怕。
另一头,沈幸收到了上京城送来的飞鸽传书,得知了嘉和郡主要南下探亲的消息。
书房内,楚王神色凝重地看着沈幸,眸中闪动着深切的忧虑。
“皇兄到底还是对本王起了疑心。”
“王爷不必忧心,眼下端庆帝还不敢妄动。当务之急是先把韩延拿下,让他配合我们演一出戏。”
看着沈幸从容不迫的神态,楚王心中的慌张渐渐平息,他倏尔抬眸,疑惑地问道:“韩延是个老狐貍,怕是很难为本王所用。”
“韩延虽然狡猾,却也并非无懈可击。听说他夫人久病未愈,终年缠绵病榻,而他又爱妻至深。王爷若能治好他夫人的病,他必会投桃报李。”
“韩延盘踞江夏多年都找不到能医治她夫人的大夫,本王初来乍到,又如何能办得到?”
看着楚王苦恼的神色,沈幸淡然一笑,温声说道:“此事不劳王爷费心,沈某自有办法。”
数日之后,王府来了一位年轻的医女。很快,楚王就带着她去了韩延府上。
七日之后,韩夫人的病情有了起色,从不能下床到能小坐片刻,给足了韩延惊喜。
医女顺势在韩府住了下来,方便帮韩夫人调理身子。可韩延却始终没有投诚的意思。
“你不是说治好了韩夫人的病,韩延就会归顺于本王吗?可这都半t个月了,他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曾说过。”
“王爷欺负了他的女儿,他对您自然不会有好脸色。”想起清越递来的消息,沈幸眸光微敛,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怅惋。
“本王从未见过他的女儿,何来欺负一说?”听了沈幸的话,楚王不忿地辩解着。
“王爷忘了那个姑娘了吗?”
“什么姑娘?”楚王抬眸望着他,对他说的话充满了疑惑。
“就是半个月前被王爷从房中赶走的那个姑娘,她叫韩妙仪,是韩延的幼女。”
望着楚王惶惑震惊的神情,沈幸的面上划过一抹无奈。
“韩延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塞给本王?”听了沈幸的话,楚王大惊失色地低吼道,面上满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