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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越靠越近的士兵,永昌侯面色阴沉地怒吼一声。
士兵们极有默契地停下脚步,纷纷向两边挪动,自发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永昌侯正惊t疑不定时,一个身穿铠甲的青年骑着马缓缓走到了人前。
在火光的映衬下,那张脸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沈幸!
即便早已知道他的存在,可真的和他相见时,永昌侯仍是大为震撼。
原因无他,实在是他长得太像他的父亲。明明是个武将,却有着一副俊逸容颜,豪迈洒脱却没有莽夫之气,举手投足间甚至有一股矜贵气度。
那是一个让人敬佩却也令人妒忌的男子,若只是容貌和气度超越常人便也罢了,偏偏他还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将,就连敌对的北戎和羌人谈起他时也常常面露敬意。
看着永昌侯面上难掩的惊愕和渐渐恍惚的眼神,沈幸眉眼一沉,冷淡地开口说道:“久违了,崔叔叔。”
那一声崔叔叔听得永昌侯心头一震,他猛然回过神来,狼狈地抬起眼眸,眼底掠过一抹恨意。
“二十年了,你欠我们沈家的血债也该还了。”沈幸眸光沉沉地望着他,眼中闪着嗜血的锋芒。
永昌侯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刀,面上露出一丝阴鸷。“是你让秦无争自导自演了这场戏码?你为了扳倒我,连这五万同胞的性命都可以不顾了?他若是看到自己的儿子罔顾士兵的性命,怕是做鬼也不得安宁。”
明明是垂死的蚂蚱,他却还要颠倒黑白,企图将祸水东引,好让他也落得一身污名。
父亲那样聪明,为何却看不透这样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他空有一腔热血和抱负,以为所有男儿都赤诚英勇,却偏偏栽在了崔问这个无耻之徒的手上。
沈幸按下心底的愤怒,眼尾一撩,划过一道洞悉人性的寒光。
“你不但因为一己私利而诬陷我父亲,还心狠手辣地屠杀了我沈家百余口人,这笔帐也该与你算一算了。再者,你身为大魏的将士,不想着上阵杀敌,反而联同季康勾结北戎,煽动战事暗中敛财。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实在不配做我们大魏的将军!”
沈幸话音刚落,在场的士兵们就炸开了锅。年纪略大些的,纷纷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这一支队伍中有不少人是曾在漠北追随过沈晏的老兵。当年那件事闹得太大,谁都没想到英勇善战、豪气干云的沈将军会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来。
沈将军被捕入狱时,他们还曾到守备府闹过一回,可后来崔问从他家中搜出那些通敌的信件,坐实了他叛国的罪名,他们便只能相信了。
可如今听着沈幸的话,再看看永昌侯铁青的面色,他们才知道这件事竟然另有隐情。
“当初我就说了,沈将军那样忠肝义胆的人绝不可能做出违背良心的事。”
“原来是永昌侯污蔑陷害啊,难怪那件事之后他就连升几级,还娶了朱将军的女儿为妻,从此扶摇直上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