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和他称兄道弟,他怎么能做得出来这种猪狗不如的事?要我说,他非但不配做大魏的将军,简直连人都不配做!”
群情激愤下,讨伐声此起彼伏,除了几个死忠的将领外,其余的士兵全都气得面色通红。
“住口!”
眼看事情的发展完全失去了控制,永昌侯恼羞成怒地咆哮着,眼底的恨意渐渐转化为暴虐的杀意。
不等沈幸行动,他率先举起大刀,蛮横地冲了过去。
“小心!”身后传来了一声担忧的提醒,沈幸却虚晃一下,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眼见扑了个空,永昌侯羞恼地提刀回旋,却没想到沈幸轻轻一跃,在他防备不及之时,一脚踢上他的腕骨。
腕部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永昌侯手一抖,宝刀便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一把锋利的剑指向了他的咽喉。寒光渐起,永昌侯惊骇地抬起头来,对上的就是沈幸那双泛着阴冷杀意的眼眸。
知道自己再无生机,永昌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可他等了许久,指在脖子上的剑却迟迟未动。他惊异地睁开眼睛,却见沈幸目光沉沉地望着他。
“像你这样的无耻小人不该死得这么痛快。”
永昌侯心头一紧,莫名生出了不详的预感。他呼吸急促地看向沈幸,喉咙干哑地质问道:“你想怎么样?”
沈幸唇角微动,冷笑着说道:“你会得到应有的审判,而你欠我们沈家的血债我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他的眼底流淌着嗜杀的锋芒,那是一种笃定又残忍的目光,让人毛骨悚然极度不安。
从踏入边境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犹如坠入冰窖般,连血液都凝滞了。
“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别伤害他们!”
他气急败坏地低吼着,想起家中的妻儿,他的面上爬满了绝望和恐惧。
听着他悲鸣求饶,沈幸的面上笑意渐退,眼神倏然变得暗淡无光:“你带人杀入沈家的那一夜可曾怜悯过我的家人?”
“都是我不好,是我利益熏心忘恩负义,你想怎么对我都行,可怀瑾他们是无辜的,我求求你,你放过他们吧……”
“无辜?”他冷笑一声,眸中满是厌恶和鄙弃,“你踩着我父亲的尸骨上位,让他们享受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还妄想我既往不咎吗?”
崔问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罪恶到令人发指,就算将他碎尸万段也难消自己心底的恨意。
“阿煜……”望着他冷漠嗜血的眼神,听着他咬牙切齿的指控,永昌侯悲悯地唤出了他旧时的名字,企图软化他的心,可他低估了沈幸滔天的恨意和复仇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