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玩到第四关,就被灭掉,所以再也不玩了。”
“过于追求一件事,会让自己变得偏执。我不跟自己为难。”
“那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你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
子柚想了想:“有,安定的生活,平定的内心。”
周黎轩静默良久:“如果跟我在一起,会破坏你的这种理想?”
“对。”
“你这也是一种偏执。”
他俩很久不说话,只听着田间的蛙鸣虫啼,先前两人之间融洽的默契消失了。周黎轩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那条曾经受伤的腿的脚踝,又弯腰去揉,看起来他的腿还是让他无法像完全健康的人一样。
“周黎轩,”子柚站起来开口,成功引起他的关注,“你以前说得对,我们俩一见面,就会有灾祸。一次我晕倒,一次你旧伤复发,这回我们俩又一起受困。还有,我也受了好多回小伤了,加上今天,三次了。”
周黎轩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只好开口:“所以?”
“所以,即使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我们可不可以装作不认识?我们俩可能真的是八字不合。”
周黎轩叹了一口气:“小姐,你是太天真还是太诚实?这样绝情的话,你应该等我们真正安全了以后再说。万一我小肚鸡肠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呢?”
“那我也认了。我不想明明给不了你任何东西,却还是利用你对我的好感。”
周黎轩笑笑:“你利用过我吗?我倒希望我对你有利用价值,无论哪方面。”他抬头看一看天,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低得她几乎听不清,“不用抱歉,我们互相利用,彼此彼此。”
她吃惊地望着他,一时不能理解他的话,但他再也不看向她那边。
子柚重新坐下,把头埋进胳膊里。她不担心也不害怕,知道现在周家不知正找得怎样人仰马翻,总会找到他们的,而且有人陪着她,她安心得很。她只是困得快要睡着。
她也不知道在那儿打瞌睡打了多久,有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她打个激灵就要抬头,周黎轩的声音近在耳边:“别抬头,闭上眼睛,不要动。拜托你。”
他的声音很小心也很恳切,子柚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心思七绕八转,还是听了他的话。但是她所有的想法都猜错了,他走到她身边,猛地贴近了她一下,但又慢慢退开,很久再不见动静。子柚睁开眼,却惊惶失色地看到,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周黎轩手中竟捏了一条像腰带一样长的蛇。
她不会喊叫的机能却在这一瞬间得到恢复,她在大脑还没接到指示前,已经尖细地叫了一声,在她叫喊的同时,周黎轩将那条蛇远远地朝田里抛出去。
子柚缩成一团,周黎轩过来扶她时,她惊得跳了起来。他拍拍她的后背:“没事了。”
“刚才它在哪儿?”
“在你的头顶上。”
子柚流下冷汗:“你弄死它了?”
“没有,但它不会回来。可是如果弄死它,它的伙伴会来寻仇。”
子柚在脑中将那个假设的可怖的画面盘旋了一下,刚才被绑匪劫持都不曾有的恐惧感一波波袭来。她远离那棵树,情不自禁朝周黎轩靠了靠。但是还有比那个想象画面还令她恐惧的事情发生,她看到周黎轩的手上有血。
“你被咬伤了吗?”她失声问,月光下,牙印在他的手腕上清晰可见。
“哦,刚才放开它时,大概被它回头咬了一口。我没留心。”周黎轩开始脸色苍白,声音虚弱,额角冒着细汗。
这一处的宁静终于被破坏了。子柚将他的一切反应都当做蛇毒发作,一边哭得满脸泪水,一边按着他坐在地上,手忙脚乱给他把血挤出来。只是一个小伤口,血却越挤越多,周黎轩的手也越来越冷,脸色越来越白,脉搏越跳越弱。她找不到绳子,顾不得是否得体,把胸罩脱下来,将肩带拆下来给他紧紧地捆住胳膊。她边做这些事情时哭着像孩子一样一遍遍重复:“不不要死!”但他只是闭着眼,不答腔。子柚疑心他已经昏迷,哭得更厉害:“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脑中已经浮现出他平静死去的样子,躺在她怀中,脸上洒着星光。那张脸渐渐又变成另外一张脸,同样平静地躺在那里,她脑中不断想着“双胞胎的命运经常是相同的”这句话,心中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恐慌。
她没发现周黎轩何时睁开了眼睛,他慢悠悠地说:“别哭了,再哭你就把狼招来了。”
子柚脑中敲起警钟。她抹了一把泪,警觉地问:“那条蛇没毒?”
“谁说有毒了?只是很疼。”
她从地上弹起来:“你在这种时候,故意装成快死的样子来吓我?”
“我晕血,刚才那是自然的生理反应。”
“你一个大男人……你刚才被人用枪指着头都面不改色,居然被一点血吓到快要晕倒?你骗谁啊?”
“你不也被一条小蛇吓成那样子?”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