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你自己做决定。”穆凉不去管她,毕竟此事还需她自己做决定,沈杳是不见棺材不死心,唯有林然亲口否认,她才会死心。
在此地还需注住些时间,行事需多隐瞒些,不然沈杳不敢纠缠不放。
且两家商铺对门,事情办得过于苛刻,反引起街坊的注意。
林然心中有计较后,吩咐人取来笔墨,蘸墨,咬牙切齿须臾后,落笔道:“阿凉,我是不是该要顾及两府对门的情谊?”
“嗯,随你,话说重也可。”穆凉目光如旧,笑意温暖。
林然哦了一声,发了会儿呆后,落比就快了,片刻就写数字,小心地吹干墨迹,然后吩咐婢女送去沈家。
穆凉也没有拆开信,只好奇问她:“你写了什么?”
“我就道娶妻了。”林然诚实道,她脱鞋,爬上榻,挤到穆凉一侧,闻到阿凉身上的气息后,留恋地坐了片刻,见阿凉没有推拒,就趴在她的耳畔,“阿凉,我喜欢你。”
说完,又极正经地坐好,眉眼弯弯,笑意粲然,穆凉一时失神,林然又下榻,让婢女去摆午饭。
婢女信送出去后,林然还是未曾出门,老大夫将药送来,林然喝了几日,还是将几日前的事忘得干净。
老大夫姓崔,在外游历,陛下费了一番功夫将人找到,极为不易。
林然三日没见到人,就会问一句:“先生姓何?”
前两次,老大夫还会温声说话,第三次的时候直接甩袖离开,气得胡子翘了翘,林然不知所以,见他气得不想,才想起哪里不对,同穆凉道:“阿凉,他是不是认识我?”
“他不认识你,崔大夫脾气不好。”穆凉给她解释,这位老大夫对林然的记忆初来极为有经验,诊脉几日后,就感知不大好,整日闷在屋里,三日给林然诊一次脉。
林然记忆愈发差了,那些药汤喝下去,毫无用处。三日不见人,就会忘得干净,穆凉不敢离开她,府门也不让她出了,若真要走丢了,只怕就找不出回来了。
夏日里荷叶翠绿,荷花嫣红,林然采了些莲蓬,坐在屋檐下剥莲子,要给穆凉熬莲子汤喝。
穆凉在书房见管事,玄衣送信回来了,带了至微的画像过来。
画像是画师所画,将孩童的调皮画得细致,穆凉珍惜,见玄衣还在,问起朝堂的事:“陛下为何要亲征?”
“突厥是陛下心中多年大患,当年因为大周方立朝才没有乘胜追击,陛下旨意,将突厥蛮人驱逐边境百里。三位王爷年事已高,怕是力气不足,她亲手提拔的陈晚辞经验不足,朝中其他宿将各司其职,无法调动。”玄衣禀道。
大周虽说复国,可这些年来武将凋零,太后又是推行抑武扬文的政策,突厥趁此来袭,弊处渐现。
玄衣权衡利弊,见穆凉沉默,大胆试探道:“属下想回洛阳,请缨出征,陛下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