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时候的汪季新,还没有直接和日本人进行接触,所以说陈碧筠建议汪季新派梅平思去探探日本人的口风,寻求支持。
而汪季新犹豫不决,陈碧筠更是蛮狠的越权通知梅平思,准备派他前往香港和日本谈判。
甚至于在为梅平思饯行的酒会上,陈碧筠更是当场对汪季新发飙道:梅先生明天就要走了,这次你可要打定主意,不能反悔!
汪季新在逼迫之下,略微无奈地说了句:“我决定跳火坑了”。
也正是因为陈碧君的这些举动,所以说才让汪季新走上了这条路。
甚至于就连陈南山都这样说过:汪季新没有陈碧筠不能成事,没有陈碧筠也不至于败事。
因此汪季新和徐珍的事情,是除了陈碧君之外,其他人都非常乐意见到的一个事情。
当然了,也是因为陈碧君这些年的表现让汪季新心里面真的很反感了,所以说才到了今天这一步。
而汪季新在看到陈碧君走过来,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便主动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再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的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说完之后,汪季新接着又换成了轻言细语的声音,而后轻声安慰道:“而且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是永远爱你的,我们前两天不是已经讲好了吗?这一次她从东京回来之后,每个月的上半月我和你一起生活,下半月我就和她一起同居,这样二一添作五,总该是可以了吧?”
陈璧君听着汪季新的话之后,那端正的脸庞上也因为痛苦而抽搐歪斜着,但随即还是说道:“四哥,尽管我知道你很厌烦,但是我还是要说,时间上的机械划分是毫无意义的。”
“那你觉得要怎么样才有意义呢?要怎么样才能满足你呢?”汪季新的心里面也是非常的烦躁,但是脸上却还是带着一丝笑意,身体也由刚刚的血淌变成了坐姿,随即轻声问道。
“四哥,我不需要时间上的划分,而是需要你的那颗心,但是我现在不知道,你的那颗心是给我留了一半,还是只给我留了三分之一,或者是零点几还是零?”陈碧筠随即也是有些反感的说道。
说实话,她其实能明显的感觉到,尽管徐珍去日本才几天,而且这几天丈夫也和她朝夕相处,但是不知道是爱情的惯性作用,还是她潜意识的里面的偏见,所以说总觉得自己的丈夫在投举手投足之间缺乏着她渴望的那种和谐,从爱情和弦上弹奏出来的曲子也是到变了调,有些不动听了起来。
“哎呀,这个事情嘛,只有天知道了。”汪季新听到陈碧筠的话之后,显得有些委屈的说道,但是他的话却搅得陈碧筠的思潮不断的起浮了起来。
爱情一直是人生中最敏感的神经,而且文化素养越高,灵敏度也就越高。
陈碧筠是一个很有知识的女性,所以说她能够从丈夫的一个吻,一个抚摸,一个拥抱,甚至是一个只有夫妻之间才有的动作中,体会出爱情的深度与真切度。
所以说在听到汪季新的话语之后,她也是谓然的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有些气恼的说道:“我就是天,我完全知道爱情不是抽象的,它看得见,闻得到,摸得着。这几天以来,我们虽然说名义上是朝夕相处的夫妻,但是实际上你给了我多少的爱,我完全知道。”
“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毕竟已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了,这个,这个真是,唉。”汪季新随即也是无可奈何的两手一摊,然后轻声回应道。
说实话,汪季新在别的问题上一直都是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可是在面对着眼前的这个问题时,却显得有些嘴笨舌拙了起来。
“嗯,也不知道你是在哄谁?什么上了年纪,上了年纪的人还能纳妾讨小老婆?你既然能纳妾讨小老婆,那就说明你的精力还非常的旺盛。”陈碧筠感到丈夫的话,里面充满着虚伪,所以说有些不屑的说道。
“你这话说的,我与他结合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凡是拥护我的人都很清楚,看来我们从1908年相爱到结为夫妻,虽然说已经31年了,但是你却并不完全的理解我呀!”汪季新随即也是苦笑了一声,虽然说笑得很别扭,好像牙疼一样,但还是笑着说道。
“是啊,我以前确实不理解你,现在我理解了你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好色之徒。”陈碧筠夜是直接说道。
不过随着陈碧君的话音落下,也是一瞬间便感到这样的话太刺伤丈夫了,所以说她赶紧低下头,不敢望汪季新那一定会气得很愤怒的面孔,也静静的等待着他大发雷霆。
不过也不知道是妻子的话语,刚好击中了汪季新的要害,还是他有口难辩,或者是有别的其他原因,所以说汪季新最终也没有愤怒和吼叫。
“我真是天大的冤枉呀,如果说不是中日和平事业少不了她,如果不是我们即将成立的新政权的巩固和发展少不了她,我是真想和他一刀两断呀!”汪季新随即也是有些沉着冷静的说道。
之后他更是烦恼的从睡椅上站起身来,然后在卧室里面走了几步,仿佛妻子不存在于眼前的空间里一样,两眼望着天花板,随即更是用赌咒的语调说道:“我也不想和常申凯争什么高低了,也不想考虑什么国家的安危了,等徐珍回到中国之后,我就和她离婚。”
“到时候你和我依旧像1926年四月,我第一次辞去国党政府主~席职务那样,恩恩爱爱的去法国重新过那种孤寂的隐居生活好了。”
汪季新的话音落下之后,他更是闪电似乎的瞟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看见她正在垂首沉默着,像尊石头塑像一样,因此他也知道自己的话正在拨动着她内心中那根最隐秘的弦。
两人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妻子心里面的渴望是什么,因此才会故意这样说。
随后汪季新又继续一脸正经的说道:“可是有一条你再也不要像过去那样了,在法国住一段时间就说住不惯,就说思念你的父母要吵着回国。“
“当然了,现在你的父亲已经做古,但是母亲却依然健在,他老人家还是很值得我们孝敬和思念的,但是我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这一回去法国,你我这两副老骨头就准备抛在法国吧!”
此时的陈碧筠并没有分辨出汪季新这番话里面的要挟成分,只是感到丈夫的话就像一根犀利的钢针一样,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
当然了,这痛苦不只是让人感到非常的受折磨,它有时也能够令人获得意外的清醒,因此丈夫的话也打动了陈碧君,那虚荣争强和异动感情的心就好像是天平一样,在她胸中晃荡了一阵之后,最后沉重的压在了虚荣争强上面。
“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呢?你纳她为妾是我同意的嘛,谁要你与她离婚了?”陈碧筠随即便抬头说道。
随后她更是带着一种迁就的感情走到了自己丈夫的身边,看见汪季新此时正满头大汗的,所以说一边缓缓的给他摇着扇子,一边艰难的选择着,那足以安慰他情绪的词语。
“算了算了,我也老了,我让步就是了,照你的话说,我之所以唠唠叨叨,归根到底,其实就是一句话,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的存在。”陈碧筠随即也是自我解嘲的笑了一声,然后才难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