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淮气息不稳道,“我要去找她,我去跟她道歉。”
卿泠几乎是瞬间就开口回他,“没用的师兄,你清醒一点。”
她抓住木子淮的双臂,“师兄,你清醒一点!咱们不是说好了,等一切查清楚再去找阿名的,师兄,现在咱们已经知道她在哪,这就够了,大离的人不是好相与的,若是不小心给阿名招来祸事怎么办?”
自从见到萧慕语一直情绪激动不太稳定的卿泠,此刻头脑倒是无比清醒。
木子淮摇摇头,“不是的,阿泠,我要去找她的,我不去,她会一直怨怪我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被别人发现,我————”
“不许去!”
苏枞从后面走来,他目光灼灼,“你若是还想和她在一处,这个时候就别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句话,木子淮突然变得平静下来。
苏枞道,“你们不会真觉得她追求权势?”
不是苏枞太过自信,而是先前木子淮和他说的提醒他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仇恨,若真要权势,依着萧慕语的实力,还有定南王府,当个女帝,简直易如反掌,可是萧慕语没有,还是选择了这个争议极大的摄政王。
苏枞怎么都不信萧慕语是因为权势。
那不是因为权势,就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复仇。
杜有为不是白活着的,他活着的每一天,对萧慕语来说都是有价值的。
苏枞神情冷肃,“阿淮,你提醒我了,能让阿名有那么大的恨意,筹谋那么久的,当初的事情,真的和我们以为的那样简单吗?”
到底有多少人在背后,到底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隐情和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才让萧慕语远走大离,也不愿告诉他们真相。
到底,到底是多么可怕的真相?
有的时候,人的预感可怕的很,而苏枞的预感显然是对的,一个地方,只是屋内的是他们,屋顶上是坐着的萧慕语。
她听着耳边的言语声,脸上的表情也不停变化着。
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指轻触柳眉,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说出去呢?
最好,最好他们永远不知道这些事。
回到驿馆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了,盛京的街道不见一点光亮,轻手轻脚的摸进卧房,然而她还未辨明灯烛在哪里,房间就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
看清楚是谁,萧慕语的神色突然变得凌厉无比,“你如今也是长本事了。”
对面那男子毫无一点秽色,突然跪了下来,“吾王恕罪。”
“顾卓安,你的脸皮还真是厚。”
顾卓安依旧低垂着眼眸,他语气恭顺,“不敢。”
萧慕语坐下,“若不是为了你们这破事,我也不会来大离。”
顾卓安愣了片刻,随后道,“王不是本来就要来的吗?”
萧慕语笑着看他,“我是要来,可是不是必须,纵然麻烦了点,可是不来我依旧能达到我想要的目的,但你因为你们,便成了不得不来了。”
那人跪在地上不说话。
萧慕语轻笑,“怎么?两年不到的时间,你跟着我嘴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