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倾来拉她,“诶哟,许大人诶,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走路摔跤,摔到哪了?”
她把手伸出来,“阮大人不必管我,你带着使臣他们去逛吧,我去寻个小师傅问问,可有伤药,届时我再来与你们汇合。”
谢辞说要陪她,她却让谢辞跟着使臣他们,“阮大人不会武功,你在,保险一些。”
“那你自己小心,别再摔了。”
“知道了。”她目送他们走后才拖着腿去找小师傅。
小师傅带她到一小院,院中栏杆外就是山景,她静静站着等小师傅去拿药箱。放眼望去山林郁郁葱葱,林间有鸟叫,风动而不惊,微微勾起她的衣摆,清风让人有些心旷神怡。
“施主,久等了。”
“有劳小师傅了。”
许宴知伸着手让小师傅帮她清理伤口周围的尘土,小师傅说好在不是雨天,若是沾了湿泥,伤口就不好清理了。
之后小师傅在她伤处撒了药粉,有用布包好,给了她一小罐药酒,“膝盖处的肿胀就得施主自己擦了。”
她学着小师傅的动作双手合十,“多谢小师傅。”
许宴知握着那瓶药酒坐下,没急着擦,而是歇一歇。
“小施主的伤如何了?”
背后传来声音,许宴知回头一看,是个年纪大一些的和尚,应是方丈。
但她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
“老衲是万佛寺的方丈,法号净缘。”
许宴知连忙起身,“原是净缘师傅,晚辈失礼了。”
净缘轻一抬手,“小施主腿上有伤就不必起身了。”
“老衲同小施主的爹爹是故交。”
她笑回:“我爹爹今日没来,只有晚辈。”
净缘点点头,“老衲知道。”
他与许宴知同坐,捋捋胡须,“小施主不像有佛缘之人,”他径自说着,又道:“大多少年权臣皆是如此,佛缘都是由后而生。”
许宴知笑着否认,“净缘师傅,我还担不上少年权臣。”她所认为的权臣是柯相那样的人,她并不认为自己像柯相一般玩弄权势,把控朝堂。
净缘则是笑着摇头,“小施主如何理解权臣二字?”
许宴知反问:“净缘师傅难道认为我在把控朝臣,玩弄权势吗?”
净缘师傅笑一笑:“小施主莫要生气,权臣二字的理解人人不同,世间万物都有其正反两面,譬如这权臣二字,小施主认为是贬义,可老衲只是陈述,并无褒贬。”
“可就算真有褒贬,小施主为何不认为老衲的话是褒义呢?”
许宴知没明白,权臣二字对她而言只有贬义,她极为反感自己被人评为权臣,在她看来,五品的监察御史,并非权臣。
净缘没打算再多解释,起身要走,临走时送她一句话,“小施主,很多事情你都要学会坦然接受。”
净缘走了许久,许宴知依旧在细细回味他的话,她思绪纷乱,依旧想不明白净缘今日之话是何意义。
直至谢辞来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顿了顿,叹口气,“没什么,走吧。”
她起身一猛,忘了膝盖的肿胀,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谢辞连忙来扶她,“没擦药吗?”
她摇头,“回去再擦吧。”
她又问:“使臣他们都游完了?”
谢辞:“嗯,逛了一圈万佛寺,学我们的礼节上了香,这会儿要去吃斋饭,所以我才来寻你。”
谢辞见她情绪不对,便问她:“你是见过什么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