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颜起身后许宴知松了手,伞便到了西颜手中。
许宴知负手往前去,“不必送了,这伞是宫里的,劳你跑一趟还了去。”
“是,大人。”
西颜望着许宴知背影良久,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她垂了眸子,心中只道许宴知这人肆意却非漠然。
许府。
“你来作甚?”许宴知扫一眼正悠闲坐着不请自来的谢辞。
谢辞:“你他娘的又去犯险还不带老子是吧?”
许宴知:“……你真粗鲁。”
谢辞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文明,只觉自己被许宴知气的肝疼,更是没什么好气,“你连小侯爷都举荐,就是不带小爷我是吧?”
许宴知眼一抬,故作惊讶道:“人家小侯爷好歹上阵杀过敌,差在哪?”
谢辞不耐烦,“你别打岔,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当然知道谢辞不是那个意思,她认真道:“不是不带你,是不该带你。”
“我爹这次虽防了赵执,可春闱还未结束,难保柯简之不会再动手脚,做最坏的打算便是我爹被压入大理寺。严大人一向公正严明,我自然不会担心他冤枉我爹,只是正因他为人如此我才担心我爹若是入狱会受不住狱中阴暗湿冷,倘若你同我去了,大理寺还有何人能替我照看我爹?李忠明他必然会替我照看,万一叫人发现,他思量又没有你的多,我怕届时再连累了他。”
“所以,”她郑重道:“我不能带你去。况且,大理寺乃要处,你应当在。”
谢辞这才勉强应下,“只是我没想到,你竟会让洪辰溪去都不让我去。”
许宴知无奈,“你还记挂着我当初夸他?”
“洪辰溪不是我举荐,是他自请。”
谢辞一愣,“自请?他疯了吗?此去为剿匪,他不会武,瞎凑什么热闹。”
许宴知摇头,“我也不知。”
“算了,他要是觉得自己命大谁也拦不住。”谢辞说着起身要走,“我得回大理寺继续办公。”
许宴知笑出声,“合着你得了消息就直逼我府上来质问了?”
谢辞没否认,“我听了旨意知道小侯爷是你举荐,我还当你有多重视那洪辰溪,竟能让他去都不让我去,小爷我差点掀了桌子。”
许宴知调侃,“人家李忠明听了也不见有多大反应,你不就是介意我曾说洪辰溪与郡主的婚事也不错么?”
谢辞被看破也不恼,“介意自然是介意,你不懂。”
“行行行,你懂,你最懂。”
谢辞嘿嘿一笑,“我要回大理寺同李忠明说你说他不及我聪明。”
许宴知:“我何时说过这话?”
“你那意思就是。”
“分明是你胡乱编造。”
谢辞眯眼一笑,“胡乱编造你又能奈我何?”
“你个贱人。”许宴知眼也不抬。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