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耸耸肩,也放了球杆喝茶,“这也倒是,心知肚明的事儿。”
旁人问道:“许大人,这小侯爷要去外疆驻守,何时回来啊?”
男人眯了眯眼斟酌道:“听那旨意,怕是归期未定。”
许宴知淡淡道:“回不回的岂是我们能说得准的?这不得全凭人家心意?”
男人见状笑着转开话锋,“诶,许大人,你我来一局?”
许宴知放了茶杯,“来。”
二人上场捶丸,周遭同僚在闲谈,时不时为他二人叫好。
许宴知游刃有余,男人额上有了细汗,她便有意失误让了球。
最后让对方以一球之差赢了这一局。
男人笑的开怀,“许大人,承让了。”
“是刘大人捶丸打得好。”
男人给她递了茶,“其实许大人不必太为许太傅担心。”
许宴知指尖点了点杯沿,“刘大人此话怎讲?”
“许大人你想,他柯丞相的手段朝中谁看不明白?他非得让许太傅担任考官,届时若许太傅真出了事,那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得不偿失啊。”
许宴知笑意加深,“刘大人能这么说想必是知道些什么吧?”
男人闻言左右看了看,凑近几分压低了嗓音,“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前段时间跟另一位刘大人喝了顿酒,这酒后的话大抵听了就是柯相这次没打算对许太傅做什么,”他说着咳了咳再次环视一番,又道:“当然了,我这也是无意间听到的,又是醉话,我只是转告我听到的罢了,真不真的就不知道了。”
另一位刘大人,那便是刘承了。
许宴知眸中隐晦,唇角依旧带笑,“知道了,多谢刘大人告知。”
男人拍了拍她的肩往前走,“张大人,你我来一局啊?”
被唤做张大人的人看了看许宴知,笑着摆手婉拒,“还是算了吧,方才我可都瞧见了,刘大人可是打赢许大人的,我就不献丑了。”
许宴知放了球杆淡笑,“张大人此言差矣,没准你能赢过刘大人呢?试试吧。”
张大人闻言这才应下与男人来一局。
沈长安见许宴知歇了才过来寻她,“怎么样?套出话来没有?”
许宴知点头,“半真半假。”
沈长安扫了一眼跟男人捶丸的张大人,低低问道:“这位张大人是?”
“我的人。”
沈长安松了口气,“那就好。”
许宴知落座沏茶,为沈长安倒了杯茶,说:“韩大人那边可有何消息?”
“礼部能有什么消息?周祺兴如今是变了个人了,事事小心谨慎不漏把柄。”
“听你这口气,还在对周祺兴不忿?”
沈长安哼了哼,“反正喜欢不起来。”
许宴知瞥一眼捶丸场上的俩人,拨弄着扳指道:“这刘大人的话或许是真的,但另一位刘大人说的话就未必是真的了。”
“你是说刘承故意说给这位刘大人听的,再由他把这话告诉你。”
沈长安拧眉,“可我觉得刘承所说未必是假的吧?考官一职本就是柯简之推许太傅上去的,柯简之若真这个时候对许太傅出手,那论谁都会怀疑是柯简之的手笔,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许宴知没应声,垂目盯着杯中茶水。
“许大人,怎么就坐下了?”男人放了球杆走上前来,瞧见沈长安也在,便说:“沈大人也在啊?”
沈长安朝他笑了笑,“刘大人这一局结果如何?”
紧跟着进来张大人挠了挠额头,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刘大人的捶丸打得当真是好,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