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溪问道:“这第三定做规矩还能理解,这第一第二还需要单独定规矩吗?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去了这么远的地方不用说都会常写信回来的吧。”
“更别说年节本就是家人团聚之期,不用你催他肯定会赶着回来。”
许宴知眸色暗淡一瞬,轻笑自嘲:“是,哪像我似的,一不爱写信二不爱回京。”
洪辰溪笑意微僵,“你当初……”
她坦然接话:“我当初去了云清学宫之后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她叹一声,“那时不懂事,对我爹心有怨气,故而同他少有信来往,年节都让他一个人在京城孤零零的过。”
就连及笄礼都是虚清为她办的。
及笄和及冠许昌茗都没能亲眼见证。
她苦笑道:“我爹有我这么个不孝的孩子当真是遭罪。”
“他恐怕是对我心寒,所以这么久了都不肯来梦里看看我。”
洪辰溪摇头,“你不该这样想,亡人入梦并非好事,正是为你考虑才不会来惊扰你。”
他不想许宴知深陷悲痛,当即转了话锋,“你肩膀怎么样?”
“听刘太医的嘱咐,正养着呢。”
洪辰溪又道:“眼下空闲,不如你我对弈一局?”
许宴知笑应,“成。”
二人正下棋,阿桃前来传话,“李大人和黎大人来了。”
许宴知应一声,“知道了。”
洪辰溪落下棋子,“今日你这里倒是热闹了。”
许宴知哂笑,“他们怕是来监督我喝药的,还拿我当孩子呢。”
她话音刚落,李忠明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是谁,孩子都比他省心。”
黎仲舒紧跟着附和,“就是。”
李忠明下一句话便问:“药按时喝了没?”
许宴知失笑,“喝了。”
“这还差不多,”李忠明坐在桌旁看二人棋面,说:“瞿国公定罪了,择日问斩。”
“景王出了京城就失了音讯,朝廷派出去的人都是无功而返,只能加大搜捕的力度继续寻找他的下落。”
许宴知倒不意外,“他谋划至今不可能没有应对之策,只要出了京城再想抓他就难了。”
黎仲舒道:“万一他真死了呢?”
许宴知摇头,“我那一箭不准,虽凶险但不会要了他的命,既然有活着的可能我们就不能掉以轻心,心存侥幸。”
洪辰溪搭腔:“他如今谋划暴露怕是只有一条路可走。”
剩余三人齐齐开口:“回封地。”
许宴知继续道:“他养有私兵,过不了多久便会自立为王,我朝免不了会有一场内战。”
李忠明又想到什么,“听兵部的人说,大巉在我朝边境似乎有所动静,他们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朝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