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垂首望着方才吐的血,李忠明也跟着她低头看,“……”
李忠明双手叉腰:“这有什么好看的?”
许宴知:“擦晚了。”
“什么意思?”
“血都吐了,不得装的像点?”
李忠明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要将计就计引出下毒之人啊?”
“那确实擦早了,”他一拍许宴知后背,指着地上的血,“你蘸点抹身上。”
许宴知拧眉:“别了吧?”
“那你怎么装?”
许宴知一本正经:“这样,你回去端一杯我的酒来,我喝一口吐完血再吃解药。”
李忠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憋了半晌最后被气笑,“许宴知,你是不是有病?”
许宴知:“……我说笑的。”
“好笑吗?”
许宴知摸摸鼻尖,“还行吧。”
“还行个屁!”
李忠明白她一眼,蹲下身用手抹血。
许宴知默默退了一步,“你真恶心。”
“你大爷的,我是为了谁?”
“再说了,这是你的血,你还有脸嫌弃。”
李忠明毫不客气的把血抹在许宴知衣襟上,用她的衣袍擦干净自己的手,“还好,你血没擦干净,嘴唇上还红着呢,也够演的了。”
许宴知默默一句:“我自己的血我也嫌弃。”
“啧,”李忠明一记眼刀,“哪来这么多话?”
“行了,倒吧。”
许宴知说倒就倒,李忠明接着她的身子顺势半跪在地,朝自己大腿掐了一把,生生憋红了眼,特意清了清嗓,“来人!快来人!”
李忠明动静不小,很快就有小厮和丫鬟围过来,他大喊道:“快去叫大夫!叫大夫来!”
许宴知躺在他怀中,身子放平喉咙里又涌上血腥,大抵是余毒没彻底吐干净,眼下才慢慢上涌。
她本想着做戏做全套,先忍一忍,待锦丰伯他们到场再吐出来,也能把这戏演得真一些。
他二人一个忍着不吐血,一个演的跟真的似的,吓得在场的小厮和丫鬟个个手足无措等着能做主的人来。
锦丰伯听了小厮传话连忙赶来,还不等李忠明说话许宴知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吐出来,因为是躺姿还呛了几口,之后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装晕。
在场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锦丰伯更是面色大变,“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快点去催!”
李忠明浑身僵硬,下巴上有一抹温热,是方才她吐血时溅到的,他眨了眨眼有一瞬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梦中便是这样,许宴知倒在他怀中呛血,身子软绵绵的毫无气力,了无生气。
李忠明轻摇了摇许宴知,“渡,渡危?”
没有任何反应。
他一下紧张起来,“渡危?你别吓我,你睁开眼看看我,渡危!”
他紧紧揽着许宴知的肩,语调发颤,“渡危,许宴知,你醒醒,你别吓我。”
“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