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明大吼一声:“你们请的大夫呢?”
他眼眶瞬间湿润闪过慌乱,揽着许宴知的力道不断加重,话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哽咽,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大夫呢?我问你们大夫呢?”
许宴知肩膀被紧紧锢得生疼,碍于人前愣是忍着没敢动,听李忠明的吼声还腹诽一句他演的挺好。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锦丰伯从旁道:“还是先将许大人送到房中再让大夫把脉吧?”
李忠明二话不说一把将许宴知背起就往屋中走,大夫嫌人多便将所有人都赶出去。
手正要搭上脉时被许宴知反握住手腕,她睁着眼盯着大夫,幽幽道:“不必把脉了,劳烦对外说我中毒了。”
大夫愣了愣,许宴知口吻稍缓,“你不必担心会惹麻烦,照我说的做,事后必有酬谢。”
“此事不会牵扯到你。”
大夫连连点头,“好,好,我知道了。”
许宴知松开他,慢悠悠躺回去。
大夫又犯了难,“可我也不知道你中了什么毒,我怎么救你呢?”
她悠哉道:“你现在不就可以让他们把我吃过碰过的东西拿来让你查验么?”
大夫点点头,打开门对外道:“他这是中毒了,去将他吃过用过的都拿来,不知道中了什么毒我也开不了方子。”
锦丰伯手一挥,“快去快去。”
小厮将许宴知桌上的饭菜包括酒水通通搬来,大夫一一查验后结果同许宴知所说一致,是酒中有毒。
“此毒名为‘绞肠’,中毒后一开始并无症状,之后会剧烈腹痛,紧接着就会不断吐血,直至吐血而亡。”
“我先给他服用了清毒丸暂时压制毒性,我开一副方子需立马熬出药给他喝下,连喝三日方能彻底解毒。”
锦丰伯松了口气,吩咐人送大夫出去。
李忠明和得知消息赶来的洪辰溪及顾月笙皆是冷脸,顾月笙坐到许宴知身旁帮她擦净嘴上的血,李忠明抱着手一言不发。
洪辰溪开口不大客气:“锦丰伯府的酒还当真是有特色,能差点叫人吐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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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丰伯:“此事必有误会,诸位放心,我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周兼夷姗姗来迟,“爹,出什么事了?”
洪辰溪说话依旧不客气,“拜贵府所赐,中毒了。”
周兼夷一噎,似是没料到洪辰溪会如此不留情面,他道:“许大人情况怎么样了?”
洪辰溪:“托贵府的福,侥幸逃过一劫。”
周兼夷:“……”
拜贵府所赐,托贵府的福。
噎得人说不出话。
洪辰溪同周兼夷如今同属吏部,是职位相当的同僚,往日相见虽谈不上有多亲近,但也是以礼相待,相处还算融洽,他知晓洪辰溪待人淡薄,是淡如水的君子而非一句话就噎死人的刻薄。
今日这般实在难以想象是洪辰溪会有的冷刻姿态。
李忠明眼下也从梦境与现实的交杂中脱离,比方才冷静不少,他拍拍洪辰溪的肩,附耳低声一句:“渡危没事,先坐。”
洪辰溪看一眼李忠明,后者微微点头以示肯定,洪臣溪眉目微敛不再开口,坐到许宴知床边。
床边坐了两人正好能遮住许宴知,她睁开眼安抚性的拍拍床边这两人的手。
顾月笙握住她故意往自己手心里戳的手指,不轻不重捏了捏示意她安分些,他二人举动隐秘旁人很难察觉。
洪辰溪离得近,将这一举动尽收眼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