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木讷……你性子木讷个鬼啊!
温盈在心里咬牙切齿,当她入府这几个月没打听过,他在薛氏那贱人面前是什么样的吗?远的不提,前几天这狗男人还特意带人,听什么南府的莲子乐呢,回来就“饱暖思淫欲”起来,连脸面也不顾了!
“你既然怕我恼,就不能哄着我点吗?”温盈试探性地伸出手,拉拉他的袖子,“只这么一天,也不行?”
她今天不像往日总是盛妆,眼底红痕便显露出来,大约是昨晚哭得狠了。
戚韫不置可否,眼睛仍然只看向前方,这一回却没挣脱开袖子。
温盈松了口气,心下暗喜。
还是莺啼说得不错,看来戚韫果然是吃软不吃硬,喜欢这种娇声卖痴,委屈巴巴的性格。
到了地方,戚韫才发现是鹊来轩,梁京城里顶好的酒楼,菜色多样,陈设也雅致。
“鹊来轩新来的乐师很会弹琵琶,我就馋上这一口了。”温盈弯起眉眼,“他们这儿刚出的几样新菜也不错,都是其他酒楼里没有的。”
戚韫承了她好意,二人入了天字一号的雅间。
这个雅间可难定得很,景致是头一等得好,视野开阔,坐在里面,方圆几里都一览无余。
戚韫将匆忙准备好的生辰礼送给对方,二人十分和谐地用饭。温盈也聪明得没再提他们之间的私密事,照旧和他讨论朝事,以及自己对梁京各府的看法,倒是相处得自在。
“戚郎怎么看待余下两座王府的人?”
“宜王庸常,启王谨慎。”戚韫简明扼要,“而在这种关头,他们都不足以和丹王殿下相争。”
“你说的是,我也这样以为。但我问得是——”温盈目光灼灼,“你是怎么看待几位王府的世子的?”
王爷们已经是将近不惑之龄,他们的继承人都长大了,看得出来资质。
既然已经是盟友,戚韫懒得委婉:“那戚某直言了,十个启王世子和令兄,也不如宜王世子。”
“……”
哪怕早就知道戚韫的性格,温盈也还是被堵了个无言以对。
她不服气:“温越年少之时,就甚得皇后青眼,在崇文馆由几位大儒亲自教学,颇有才名。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大时了了。更何况,宗室子弟又不是靠科考晋身的平民,更重要的是王府势力,姻亲扶持。”
温越生母就是谢伯潜的女儿,谢家刚出事儿那会儿就病死了。听说宜王本来就不喜欢他,为了明哲保身,立刻就把侧妃扶正。若不是谢皇后还在,只怕温越的世子之位也保不得。
不然也不会全王府都躲去封地,只把一个少年人留在京城做质子,替全家受难了。
温越如今才十三四岁,在京中一无父族庇佑,二来母族没落,三来不得皇帝喜欢。人人离着宜王府跟避瘟似的,他能有什么出息?
等到谢皇后也不在了,就更是无足畏惧。
“我还是劝着王爷,勿要养虎为患。趁温越还没有成气焰,就想法子杀了他。否则再过几年,局势就不一定还那么好掌控了。”
温盈柔声道:“以父王的身份,对侄子出手,总是要担险的。戚郎手眼通天,何不为父王分个忧?来日他定不会忘了你的苦劳。”
呵呵,在这儿等着他呢。
“戚家和谢家不共戴天,戚郎也不想看着温越势起吧?”
“郡主,我看着像傻子吗?”
温越姓“温”,又不姓“谢”。戚氏和谢氏之间的仇怨,只是六族之争,对皇室子弟动手,意味就大不相同了。
温盈本也没想着,几句话就能让戚韫为王府做事,眼下对她而言,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罢了罢了,不提这个了,伤和气。看看景致吧,在这儿往下,能看到碧虚湖的大片菡萏,倒是怡人。”
戚韫把玩着酒盏,也望了过去,视线不经意落到楼下一抹熟悉人影的时候,却定住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