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盈穿着家常的衣服,打扮得十分温婉雅致,只是面色苍白,还咳嗽了几声,似乎是病还没有痊愈。
侍女简单说了来意。
“原来是老夫人找薛妹妹有事。”温盈笑道,“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呢?我听说妹妹现下也病了,怕是不方便尽孝,若是需有什么,让我代劳也是可以的。”
郡主竟然这样好心地要解围?
一时间,临风院的人都一头雾水,就连伺候薛鸣佩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侍女的态度却很坚决:“这个事儿,就不劳累郡主了。您身份尊贵,又休养着,老夫人也不舍得您受累。”
温盈沉吟,无奈地看向薛鸣佩,语气歉疚:“妹妹,看来我也帮不了你了。不过老夫人心慈,想来只是有话吩咐你吧?你快去吧,早去早回。”
“……”
戚韫都不在这儿,郡主还如此尽职地演戏,薛鸣佩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众人不由分说,便把她带去了老夫人的鸿福院。
望着薛鸣佩离去的背影,温盈用手绢擦了擦脸,遮掩住唇角的笑容,又虚弱地带着燕啭和莺啼回了屋子。
“这怎么办?”
临风院里,戚韫留下来的几个护卫偷偷聚在一起,面面相觑。
二公子临走之前,让他们多看顾着佩夫人,可是他们做护卫的,顶多只能护住外来的危险,总不能拦着老夫人这个长辈见外孙女儿吧?
“你悄悄地跟上去,好歹打听清楚了,到时候尽快传信给公子;你,去明桐院禀告大夫人!”
“是!”
一直进了鸿福院的主屋里面,给老夫人行了礼,薛鸣佩也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鸣佩见过老夫人。”
老太君的气色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脸上都红扑扑的。
就是看她的眼神,反而比以前更冷冽,像是含着刀锋。
“起来吧,坐那儿。”
“是,老夫人。”
这一次竟然还让她坐下来,而不是一直跪着了?
“不知老夫人唤鸣佩来,有何吩咐?”
老夫人的脸皱了一下,淡声道:“让你来,是有些话要教导你,原本上个月就该说了,偏偏——咳,总之现在说了也不迟,你都得记好了!”
“鸣佩一定将老夫人的教诲牢记心中。”
薛鸣佩心中尴尬,大概明白了她的来意。
“偏偏”什么?偏偏戚韫那个狗东西,非拿她病得不能见人为借口,把她日日拘在屋子里面呗。他强迫自己,遮掩也不遮掩一下,弄得府里头人都知道,现在他走了,老夫人是来兴师问罪了!
薛鸣佩气得快要吐血。
明明是戚韫做的事情,一个个的,都怪在她头上,仿佛她是什么修炼了几千年的狐狸精,就连大夫人前些阵子也委婉地要她“端方得体”“知晓分寸”。
“你和阿韫再好,也得注意着身份……”
原本以为,以老夫人的性子,一定会把她骂个狗血淋头,薛鸣佩甚至都做好准备,听到更难听的咒骂了,没想到对方言辞竟然还挺语重心长,甚至念叨起了什么持家安宁之道。
听得薛鸣佩懵然。
甚至有些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