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压身,风动云行。
“小心!”敏锐的冯啸立刻察觉出不对劲,拔出了腰间的武器。
其余镖局的人也在第一时间转换位置,化为了防守的阵型。
接着只听见脚下一阵动荡,马儿们惶惶嘶鸣起来,仿佛提前预知到了什么危险。
与此同时,林中异响突起,一群脸用巾布遮住的响马,拿着武器潮水一般冲了上来,一个个虎背熊腰,杀气腾腾,四下里喊声震天。
“跟在我身后!”冯啸将裴子徵和崔扶山护在身后。
刀剑相接的声音不绝于耳,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强盗登时和护镖的人打得难解难分。
有人认出来裴子徵是头目,看着又细皮嫩肉,立刻冲着她捉过来,却被她灵敏的躲开,下腰躲开,手里划过皮肉,带出一串血珠子,疼得匪徒哇哇大叫。
“找死!”崔扶山眼中露出戾气,手中剑铿鸣而出,剑意如雨,遮天蔽地而下。
裴子徵敏捷地躲到了崔扶山身后,望着手里百发百中的“武器”,眉眼间竟然还很高兴:“扶山扶山,我身手是不是大有进步!”
那是一根不起眼的簪子。
用的多了,好像越来越熟练了,这样下去,裴子徵觉得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练成一带开宗立派的大师,用簪子编排出一套绝世武功来!
崔扶山砍倒身前一人,面无表情地无奈道:“是是是,进步很大!”
自从她带着他离开渠州,来到邝州这个小城定居下来后,便心血来潮地缠着自己要学功夫,说是一来自保,以防意外,二来也能强身健体,三来把体格练得强健些,扮作男装也不会惹人怀疑。
原本以为她只是闲着没事干,到最后肯定受不了吃苦地知难而退,没想到她竟然坚持了下来,还学得有模有样的。
虽然根骨资质有限,学得也太迟,但果然身体好了许多,躲避的时候也更灵活。
镖局的人打得十分热烈,然而这些盗匪似乎早就盯上了他们,专门瞅准了他们这个最疲倦的时候袭击,人数还特别多。
“先退!”
见势不好,裴子徵连忙高声招呼着道,“人比货物重要!”
冯啸眼神一动,给手下几人使了个眼色。
镖局的人掩护着裴子徵慢慢散开,露出了被保护一路的货物。
那群匪徒们本就是为劫财而来,见状哪里还肯继续卖命,连忙围着货物,就打算把货物运走。
“动手!”
这个时候,裴子徵突然扬声道。
接着便见冯啸身边几人袖中放出尖锐暗器,几乎是一瞬间,全部击中在货物的缚带上。
“不好!”
匪徒察觉不对,然而缚带却已经被打开,崔扶山捂住口鼻,飞身而过。下一瞬只见噼啪作响,几道白烟次第从货物身上冒了出来。
接着,那些来不及应对的匪徒,便已经是眼冒金星,双脚绵软地倒了下来。
事先听从裴子徵吩咐,已经喝下药水的众人,将这些匪徒们全部拿下,一个不留。
“冯大哥,这就是我要去州府卖的东西了。”裴子徵咳嗽了几声,挥开这片烟,笑道,“你觉得怎么样?”
冯啸见多识广,走到货物旁边,矮下身子,只见每个货箱的表层,和缚带连接的地方,都覆了一大片白色的粉末,只要缚带被扯动,就会弹射出来,弥漫了人满身。
“这是西域才有的草药,可以制成迷药。对他们西域人效果没有那么强烈,但我们大梁人只要吸入了一点,就会昏迷。”冯啸目光一凝,探视裴子徵的目光仿佛刀锋,一字一句。
“你年纪轻轻,却在西域有门道,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