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指挥使知晓了千山金碧的事情,十分关心,派我等查探此事。”
厢兵虽然地位不高,但指挥使却非同一般,是一州最高的武将,想到百姓们所传的,刘指挥使似乎和这个培元堂的东家有交情,官差们立刻说了现状。
“崔小郎君说得有理,事情到底如何,要看刺史大人的决断。万万没有任凭严氏把人关着的道理。”
官差:“……”
说得这么义正辞严,那可是严氏!
不多时,厢兵和官差们便去了千山金碧,在杨铭的施压下,掌柜的不得不前去禀告严贡熙。
“刘诸青和邢永开,竟然要我放了这个裴子徵?”
严贡熙十分诧异。
此类事情,严氏以往也不是没有做过,顶多是对方没有裴子徵那么有名,为了保住店铺的声誉,主动议和,事情没有捅到刺史面前去而已。
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州府竟然出面了。
这个裴子徵,有那么大的脸面吗?
严贡熙死死攥紧了拳头,然而却又不能直接和官府起冲突,只好咬牙切齿道:“放人!”
“但不能任凭他们这么离开,你们和他们一起去州府衙门!”
“是,少东家!”
想了想,他又对随从道:“派人去霍府,上报此事!”
那百鸟钗是霍大人定做的,邢永开和刘诸青就算不怕他们严氏,难道还能为了裴子徵,得罪京城来的钦差吗?
州府衙门。
邝州刺史邢永开,已经听完了来龙去脉。
一桩失窃案,原本不会到他的案上,有专门负责缉拿审案的司法参军来主持。
但是偏偏这个案子,涉及到了邝州最大的商户大族,和巡盐钦差的身上,那就非同小可了。
虽然商者为贱,但那是针对普通商贾而言,像严氏这样发展到可以影响一州税收的豪族,自然不能等同视之。
“这个严氏……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刘诸青进来的时候,便听到“砰砰砰”的震天响。
刺史大人蒲扇似的大手,差点没把府衙的案几给拍碎了。
听得他手都疼。
有时候真是怀疑,自己和刺史大人,到底谁才是武将。
“诸青,你来了?来,你说说看,这个严氏是不是可恨至极?啊?仗着有姓霍的撑腰,就如此猖狂,分明是把邝州当成了他们家的一亩三分地了!”
“大人,息怒,息怒。”
邢永开是个火爆脾气,刚上任的时候,见严氏这样嚣张,直接跑到后院,拿出了一把大斧头,一把剁在了那严氏掌事的案前,把那气焰嚣张的小人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可是这样的威逼恐吓,带来的却并不是严氏的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