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一只眼睛的视线落到了救她的人身上。那大敞着衬衫领,袖口卷到手肘的男人
,从他被怒气扭曲得变形的脸,甚至在幽暗的灯光下她都能认出,是她的王,她的罗烈,她
未出世的孩子的父亲。他终于还是来了!赛尔有些欣慰地想,我们别再赌气了,我不要再远
离你,我以为能过没有你的生活,结果却发现,没有你,一切对我都没有意义,我也不再是
我!
没有失去意识的赛尔全程目睹了罗烈怒气的发泄,他拉开了吉尔,打断了吉尔的鼻
梁,一脚踹在了吉尔的肚子上,踢得吉尔后退了几步就跌倒在地上。一脚接着一脚,罗烈紧
跟上去狠狠地踢着吉尔,铮亮的皮鞋在赛尔酸涩的眼睛中晃动着。从没见过这样暴怒的罗烈
,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到他被怒火烧灼得闪闪发亮的眼睛,那眼睛燃烧着憎恨的火焰
,似要将这些日子甚至监狱里的压抑都要发泄出来一样地盯着吉尔,凶狠地踢着他。
“
烈,不要打了!”赛尔嘶声叫道。她不要这样的罗烈,被仇恨迷失了理智的罗烈,难道他想
这样活生生踢死吉尔吗?即使吉尔对她如此凶恶,她也不想他为这样的人血污了双手,这不
该是她孩子的父亲应该做的事,他们就要有孩子了,不能给孩子这样的胎教。
罗烈似乎
没想到赛尔竟然清醒着,顿了顿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遵从赛尔的话放过吉尔。他跑过来
抱起赛尔的头,心痛地说:“对不起,宝贝,我来晚了。”
赛尔朝他努力地笑笑,说: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任性。”赛尔费力地说完,夜幕突然如扯开的大伞将她收进了黑暗中
,她最后一个意识是觉得自己的血流到了罗烈的衬衫上。
性格的脸,带着淡淡
忧伤的深邃的眼神,淡灰色的衬衫大敞着,深咖啡色质地精良的西裤,名牌的皮鞋上有些深
色的污渍。这样装扮,一看就有大人物气质的男人斜倚在医院大楼阳台外的栏杆上抽着烟,
走廊上的灯光延伸地照在他身上,不是很清晰却不断吸引着值班护士们的眼神。
()
“那人
身份很特殊吧,一看就来头不小,连外科还有脑科那位权威专家都赶来看他太太了。”一个
小护士悄悄地看看阳台上抽烟的男人说。
“我看是院长滥用权利了,他太太不过头部受
了点外伤,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吗?”另一护士不屑地说。
“伤得很重吧,我看到他衬衣
上都是血迹,流了很多血,他很紧张的样子。”小护士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看那酷酷的男人,
这样优秀有型的男人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啊,从他抱着那女人焦急地冲进来开始,小护士就对
这满脸写满了痛悔的男人和他怀中昏迷不醒的女人充满了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看他
痛苦的样子,她拒绝相信同事们的猜疑,绝不会是这男人下的手,她更宁愿相信一个类似英
雄救美的故事,从而很羡慕那受伤的女人,能得到这男人的深深爱意。对,深深的!看他英
俊写满痛苦的脸,还有焦灼担心的眼神,无一不向人说着他爱怀中的女人。小护士悄悄地观
察着他,对他的痛苦产生了同情和一种母性的怜悯,很想很想上去安慰他,你太太没什么危
险,她只是受了撞击的外伤,以后几天可能有脑振荡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