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异变,瞳心如雾中松涛,似湖山漠漠,深意幽藏。
一时无语,他喉结上下轻动,随即略偏头,鼻侧贴上她的,终于启声,声音混有热息,漫漫熨烫她早就红透的颊肤。
“好,就在一起。”
仿佛要将誓言封印,他的唇印上她红润小嘴。
精瘦修长的男性身躯抵进她两腿之间……
是夜奇暖,像温泉群的热气全笼罩过来。
当第一蕊夜合花静谧谧打开花瓣时,樊香实也绽开了花苞般的柔润身子。
衣衫尽褪,有她的和公子的,层层铺在有着泥香、莫香的地上,衬得她雪嫩娇躯真如一朵受白洁花,在夜中、在男人身下绽放。
花香从依稀转为深浓,她奇异地也泛出身香,在欲浓时,湿润中透出勾人心魂的体香,于是在暖氛中纠纠缠缠,与他身上一贯的清冽气味搅混在一块儿,淡中有郁,冷里寄暖,那是浓合的味道,由体内深处漫出,丝丝如绸,缕缕似蜜,是污浊亦是爱迹,弄潮两人的身体。
就在一起。
她和公子真在一起了。
无丝毫阻隔,紧紧、紧紧融进彼此血肉里。
终是尝到滋味了呀!原来这样才能称作“夺取”,尽管那女子最最细致、最最柔腻的地方疼痛烧灼,却能驱走那无以名状的空虚。
她于是实在了,在神魂翻腾于九天之外又跌落在云端之上后,离体的魂魄终于从云端缓缓怪下,附了体,她整个人终能安然着地。
夜合啊夜合,一朵、两朵、三朵、无数朵……她已如花那般,绽开了,又羞合了,只余香气如实,从未消弭。
唤声侵入幽梦,她不自觉颤了颤。
环在她腰上的力道突然紧了紧,她的脑袋瓜被按住,细细几个吐纳之后,她才记起自个儿的脸正贴着男子胸膛。
公子的胸膛。
夜合花丛外,符伯嘀咕声透着纳闷,穿过枝桠缝间——
“怪了,喊着都没人应声,公子和阿实跑哪儿去?连晚饭也不吃吗?之前不是就回居落,怎一下子又不见人影儿……”
她不敢出声,静静伏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紧张得渗汗。
寻不到人,符伯离开了,直到脚步声完全远离,静得不能再静,她才全身一软,吁出一口气。但,没能放松太久,毕竟现下的处境实在尴尬得很,渴欲意动之时,什么都不怕,丝毫皆不羞,想要便去亲近、恣意夺取,然一切大纵过后,她光溜溜挨着他,肌肤相亲,体热贴慰,她、她还需一些勇气才能面对公子啊……
“阿实,花都开了。”
他嗓声低哑,犹带情丝,轻轻鼓动的胸膛让伏在上头的她亦跟着起伏。
她微怔,螓首一偏,果然瞧见周遭的矮木高高低低开了无数小白花,花气弥漫,香实芳远,而一弯明月悬于天顶,恍若在笑。
“花开了……”她笑,徐徐呼息吐纳,不禁抬头瞧他。一瞧,脸蛋泛潮欲,说什么也忘了,只怔怔瞅着他清俊面庞,眼神虽是她所熟极的淡定眼色,但目中星光点点,似笑非笑,很折磨她的心志。
正欲避其“锋芒”,公子却拥她坐起,接着还抱她起身。
“呃……”等等!这、这这是抱她上哪儿去?“公子,我、我没穿衣裤!”她圆眸仓皇,挣扎着想下来,哪知不动还好,一动只觉浑身上下皆痛,尤其腰骨和双腿内侧,谷阴之处亦是醉疼难受。
她哀叫了声,皱着一张娃儿脸,瘫软在男人臂弯里。
“是啊,你是没穿。”陆芳远淡淡然,顿了顿又道:“没关系,我也没穿。”
为何她觉得……公子又在耍着她玩,呜……
所以说,这表示公子此刻心情颇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