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孩子说:“我也想你,现在好了,一起都结束了。”我回头问侍从们:“鉴容呢?”
他们面面相觑。韦娘上前告诉我:“他可能太累了,方才入了昭阳殿就昏倒了。”
“太医呢?”
的
“陛下别着急,老太医正在。陛下可知这次宋彦他们躲在何处?就是太医院的药材库里面……”
我没有等韦娘说完,急忙走向寝宫。迎头碰上了老太医史玉。这昔日鹤发童颜的老人,满脸的悲怆。
“怎么了,不好么?”我问。没有品尝到团聚的欢悦,还有什么等着我呢?
太医慢慢说:“太尉月前受伤,怎么延误到现在才治疗?老臣无能。太尉大人的症状已经深入,恐怕三年以内……”
的
我躲到了韦娘的后面,我不要听……不要……
可他还继续说:“三年以内,太尉就会失明。”
我跌坐在石阶旁。这就是胜利的代价?他的头痛并不是普通的病。为什么,为什么不治?
我愤然的说:“去,谁是随军太医?立刻叫来?”我自己的眼睛也模糊了。
“陛下息怒。”史玉说。
我不可能息怒,鉴容的眼睛,他这样的男人,怎可以没有眼睛?那就和雄鹰折断翅膀是一回事。
忽然,韦娘拍了一下额头:“果真如此……”
的
她抱住我,轻声说:“陛下,恐怕不可以怪随军的太医。当年陛下难产昏迷的时候,鉴容请求我和他一起到佛堂祈祷。他在我面前哭了,说大概是因为他的轻率触怒神灵,所以当时他在神佛面前发下一个誓言……”
我猛然回头仔细的看韦娘。韦娘也怔怔看着我,凄楚入骨。她闭上眼睛:“他说,如果神佛保佑我的神慧,所有的报应我一人承担。我华鉴容,终身不再用药。”
所有的疑团终于揭开,这就是为什么过去几年他感染风寒好的很慢,为什么他会头痛。为什么前几天他回答我看过大夫。他没骗我,他给太医看过,但他没有服药。这一次,他的威望太高,权利太大。他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从这权力的漩涡中脱身,才可以选择与我相守。
我冲进屋里,他醒了。他对我微笑,微妙的笑容。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璀璨如星河,吸附着寰宇的魂魄。
我打了他一记耳光。
我哭了:“笨蛋,金鱼,你这个笨蛋。”
他把我拉进怀抱:“这最好了。三年,我可以交待朝政,可以看到我的孩子,还有……”他明媚的笑着,像世界上最美的芍药绽放在阳光之地:“我永远记住年轻时候的阿福。在我心里,你不会老了……”的
昭阳殿里,我们长大了。因为他的爱,我不会孤独。
(下)
六个月以后,我分娩了。喜出望外,我生了一个女孩,然后是一个男孩。
这次生育我很顺利,床畔鉴容的笑脸,使我忘记了身体被撕裂的痛楚。
“叫什么名字呢?”我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