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叫忆娟,男孩叫竹珉。怎么样?”鉴容喜欢,我当然说好。
竹珉。“珉”字虽然带着“王”,意思却不是玉。“民”,鉴容真心希望这个男孩远离皇位吗?也不错。我玩味着这话,瞥见竹珈宁静的笑脸。
竹珈说:“我的弟弟和妹妹呀。”我满头大汗,来不及拥抱自己新生的婴儿。把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揽到怀里,我凑近他说:“你是娘的长子,永远不变。”
孩子们很快就有了封号。女孩是“吴郡公主”,男孩是“齐王”。于是大臣们联名上奏,要求给与两位殿下的生父华鉴容正式的名分。的
但是他拒绝,他的理由只有一个:我不在乎。
鉴容的视力渐渐失去。两年后,我离开建康,去济南和北帝会谈。临行前的晚上,他和我并肩而立在太液池前,微风徐来,他微笑着说:“月色真美。”
我看了看他晶莹黑亮如昔的眼睛,又无奈的望着天空。
的
浮云蔽月,其实,今夜没有月亮。
但我只是依偎着他说:“嗯,月色真美。”
济南风物依旧,但今年落花时节早来。我刚入城,宋彦告诉我:“北帝驰马而来。”
我打开车帘,看到了旧相识:飘洒俊逸的静之,后面是深沉明朗的杜言麟。
他是北帝,但我看却还像静之。他没有了笑容,把对于人间的潇洒态度埋入血脉之中。他对我说:“陛下,请让我护驾入城。”
我笑了,他真的还是静之。
表面看来,静之的皇帝当得轻松。可是,我与他单独谈心的时候,却看见他早生华发。
“我不得不佩服你父亲的安排。
”我笑着说,把那个荷包还给他:“物归原主。你的儿子也出生了,过去的伤痛就让它成为记忆吧。”
静之终于露出他的笑涡,他仰视星空:“那不过是皇帝的义务罢了。爱情也许并不是最重要的。当年我痛不欲生的时候,父亲教言麟这样告诉我。谁不是命运的棋子呢?你想要的,往往得不到。你不想要的,却在你手中。也只有珍惜现在珍惜拥有了。”的
爱情并不是最重要的。如果鉴容也那么想,我们的故事就不是如此了。所以,静之成为北帝。鉴容退居到昭阳殿,只是为了我而活着。
我偏过头:“当年言麟和鉴容比过赛马,究竟是谁赢?”
静之望着远处:“今天在行宫我头一回看到言麟哭了。他说,华鉴容的世界如果是黑暗的,那太可惜了。世间的鲜花因为这个失去了绽放的意义。”
我尽量控制情绪,我的鼻子发酸,但我说出来很平静的话语:“我还有个儿子竹珉。他很像鉴容,但又不像。”
静之打开荷包,问我:“你把这个鹿皮文书也带来了?”
我点头:“这很重要吗?”
静之说:“是我母亲用‘女书’写的一封家信。”周远薰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静之又说:“言皇后为人刻毒。二十岁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是皇帝庶子,母亲到死也没有提起。父亲为了保护我,只是想让我成为乐人。可是,济南的大火烧掉了父亲最后的希望。当时言氏的权力还是不可动摇。不得已才让我避祸南朝。但到后来,我想你身边的周远薰,华鉴容都猜了出来。我就不能继续留在南国了……”
的
我说:“你离开几年,发生了巨变。”
静之握住我的手:“只要活着,就不该悲观。等齐王竹珉大些,你领来让我看看。”
他又给我一个木盒:“我没有想到南国会发生那次宫变。直到不久前言太后死去,我们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