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诚左手轻巧地把玩茶杯,看向青空白云,喃喃道,“赶得急的话,晚上还是回去一趟”
深夜,梁意珂迷迷瞪瞪地爬起来喝水,走下楼梯却见客厅的灯亮着,再走近点,听见厨房内传来有人翻冰箱食物的声响。家里只剩三位女性,她自己,陆母和阿姨。梁意珂猜测是陆母。通过一天半的了解,梁意珂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大家小姐。陆母属于那种典型的十指不沾洋葱水的大户千金,就连削水果这种事也是婚后才学会。她赶忙走过去,边说道,“伯母,要是饿的话,我帮你下点水——”话猛地按下暂停键。因为翻冰箱的人回头炯炯有神地看着她,一脸乐滋滋的笑容。梁意珂吃惊,“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陆信诚自然地回答,“提前办好事情了。”
“哦。”梁意珂还是有点晕乎,“那你现在做什么?”
“找瓶啤酒促进睡眠。”陆信诚揉着额头,“在沙发上数羊,数了快两千只了。还是没法睡着。好像过了睡觉的点就很难再入睡。”
“睡在外面的沙发,睡得好才怪。”梁意珂教训道。辛苦上班的人也不知道应该对自己的身体好点。
陆信诚无奈地耸肩,“我妈把楼上的客房锁起来了。”
梁意珂脑袋不清醒,说话便异常大胆,“那你可以睡到你自己的房间啊。再说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一语双关,有邀请陆信诚同床同枕的嫌疑。梁意珂立刻变成蒸汽机,头顶轰然冒烟,面色潮红。她慌忙紧张地解释,“我,我,我不是那意思!”
陆信诚笑着说,“我知道。”
梁意珂怒,“那你能不能便笑成那样!”漆黑的眼眸满满是取笑她的笑意。
陆信诚深呼一口气,敛起笑容,走过去,揽过她的肩膀,一本正经地玩笑道,“我们一起去睡觉吧哦,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敢笑话她!梁意珂勃然大怒,狠狠踩了他一脚,再挣脱开他的肩膀,最后瞪他一眼,恨恨地说,“你先去睡,我要喝水。”
陆信诚卸下一天的疲惫与满腹的心思,开怀地笑出来,知道不能再惹梁意珂了。得了便宜再卖乖可不行。他转身上楼,躺在自己的床上,闻着新换床单的淡淡花香,合上眼未用几秒,已沉沉入睡。
果然只有她陪在身边时,他才最安心。
第52章 情窦——心安。 。。。
晨光透过乳白色的窗纱照射进来,光线虽微暗许多但已足够看清室内的陈设。陆信诚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梁意珂的睡脸。心底腾起一股强烈的无法言喻的心安。梁意珂她侧身面对他而眠,睡得很香,睫毛轻轻颤动像夏日湖面点水的蜻蜓,呼吸声绵长平缓。脸颊皆被熏上一层红晕,嘴唇也是浅浅淡淡的嫣红,自然健康的唇色。陆信诚情不自禁地探身靠过去,直到唇与唇间仅剩一指宽的距离,再慢慢贴近,像慢镜头缓缓地进行,最终贴上去。她的唇很热,还带着点甜甜的果香味道。
浅尝辄止的偷香,陆信诚不敢造次见好就收,赶紧撤回来。做坏事的忐忑心情,本能地回头看闹钟。他发现梁意珂的生物钟快达到变态的精准度。只要没发生上次的噩梦情况,她一定会在靠近五点准时醒来。
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还差六分钟就到五点。陆信诚立刻重新躺好,闭上眼睛假模假样地装睡。耳朵却竖起,专心地倾听枕边人的动静。
在陆信诚默默数到268时,他听到梁意珂翻身起床的声音。于是陆信诚微眯眼睛,留条缝偷窥她的背影。
梁意珂弓着背坐起床边,黑色长发乱乱地散落,她捂着嘴小声地打了个哈欠,穿上拖鞋下床,再慢吞吞地走向窗台,打开玻璃窗,让清新的空气流入,带走室内封闭一夜的污浊。凉凉的空气扑面,整个人也跟着舒畅起来。梁意珂惬意地伸个大大的懒腰。转身看到床上依然熟睡的陆信诚,突然眼睛一亮,惊喜地发现一样东西——男人独有的青青的胡渣。分明记得夜里还没有的。梁意珂很感叹,好强大的生长能力。
假睡的陆信诚余光瞄到梁意珂目光灼热又“深情”看向他,不由得心摇神荡,遐思万千起来。难道她也想搞偷袭?
显然陆先生注定幻想落空。梁意珂仔细端详新发型一会后,兴致减退,移开视线,走向衣橱拿干净的换身衣服。该干嘛,干嘛去了。
陆信诚目送梁意珂离开房间,盯着吊灯,失望地长舒一口气。尔后牵起嘴角,捧腹大笑出声。他也变成了恋爱中的傻瓜,时刻体会那种患得患失,游离甜蜜与痛苦,要人命的跌宕心情。却又满足到每个细小毛孔的新奇体验。
梁意珂听阿姨讲陆母平时习惯七点半起床。陆家的早餐时间也一直固定在八点。不过自从她入住进来后,陆母的起身时间都提早了一个小时。连锁的变化,于是早餐的时间也跟着变成七点。
梁意珂不需要再操心早饭,有阿姨全权掌勺。她就出门漫步锻炼身体,顺便欣赏附近的风光。环境绿化工作肯定费了相当多的心血。树木花草全是之前未见过的品种,漂亮得近乎奢侈,感觉随便采一些搭配下就能放在花店内出售。
一般用来装点路面的花草无外乎,三色堇,绣球花、矮茶花,紫薇等等,这里全见不着,绽放四处静悄悄,每栋别墅都各自距离很远,周围连司空见惯的汽车轮胎压过马路的声音都听不见。
“你想做采花大盗?”陆信诚的调侃声音飘入耳朵。
梁意珂讶异地回头,“你跟来做什么?”
陆信诚说,“我是来晨练的。老远就看到你站在花坛边,一副蠢蠢欲试的样子。所以过来好心提醒你,这边每处都有摄像头的,还是二十四小时监控。”
惊!梁意珂忙问,到处张望,“真的吗?哪里?”
陆信诚随手一指半埋在土里的长条形彩灯棒,“它的顶部。”
梁意珂定睛一看,还真的有个摄像头。忽然玩心大起,朝摄像头扮个鬼脸。
陆信诚万分同情监控室内的保安们,长臂一伸直接掳走她,“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梁意珂好奇,“哪里?”
“果园。”陆信诚慎重起见又加了句,“不能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