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意珂顿时兴致乏乏,“那去做什么?”她刚畅想新鲜葡萄的滋味该多美妙。
陆信诚看着她,神秘兮兮地低声道,“但是能偷。”
“哈?”梁意珂表示怀疑,“诓我的吧?”
陆信诚垮下脸,一脸难过的神情,“居然质疑我的诚实度。”
这是撒娇式的埋怨么?梁意珂黑线,“我认为你还没睡醒。”
“?”
果园的拥有者姓吴名昌兴,人称“黑白无常。”今年已六十三,前年从S城的检察一线工作退休。这位老先生很特别,从前是闻名的工作狂。许多人还忧心他能否适应退休生活,却不料他老人家双手一拍,毫不留恋地离开官场,连背后垂帘参政的都不愿意帮衬。专职搞起了果园,大有纵情于山水田园的志向。
梁意珂听完陆信诚的话,扯扯他的衣摆,“那个我们还是回去吧。光是听,我就觉得他是好官。偷他家的东西,我怕遭到天谴。”
陆信诚遂改变方案,“老头的果园是不用农药的。所以还是需要人手拔草捉虫的。”
梁意珂崩溃,她瞪大眼睛望向陆信诚,不敢相信地吼道,“有没有搞错,我是孕妇欸。”
陆信诚无奈地摊手,“所以我提议偷就好。”
“。。。”梁意珂当下无比确定陆信诚就是故意装傻,觉得逗她好玩。
陆信诚见梁意珂的脸颊又变成气鼓鼓的河豚状,不再欺负她,说道,“S城名主持月心是常老头的闺女。”
梁意珂呆住。月心也是F大毕业的,因主持一档大胆针砭时弊的新闻评论节目而一举成名。
“常老头家女婿是市台副台长。”陆信诚认真地说,“多认识些人对未来很有帮助。”
闹了半天原来陆信诚是在帮她铺路。梁意珂好久后才找回声音,嘟囔道,“我才不想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靠关系上位。”
陆信诚不客气地敲了她头一记,教训道,“你把我想得太差劲,也把别人想得太没原则。让你认识他们,不是叫你利用关系走后门,而是找个机会跟着学习。做电视台也好,做其他的职业也罢,成功的前辈是最好的借鉴。”
梁意珂委委屈屈地捂住脑袋,却不敢指责陆信诚的暴力行径,站在路中央乖乖听训。她犯了严重的主观臆想错误,不应该把别人想得太糟糕。惭愧非常。
教训完,陆信诚满意地拉着她继续往目的地走去。
可梁意珂死活不愿意向前,“那个以后再说吧。”
“为什么?”陆信诚不解。
“。。。我有压力。”
“就是简单地认识一面而已。”
说得轻巧。梁意珂认真地烦恼道,“带有目的去结识别人,我一向比较有负担。再说我确定以我这思想觉悟,这辈子也达不到月心的高度。”没有政治敏感度,不会解读政策,更不会得出那些极有深度的见解。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于是想活,人就得有自知之明。梁意珂野心不大,能做成一档小有名气的民生节目即可。
陆信诚颓唐地叹声长气,“我都已经做好觉悟了,当名主持背后的男人。”
梁意珂冷汗,劝道,“以后别做不切实际的百日梦了。”
陆信诚笑答,“我是对你有信心。”
梁意珂回道,“敬谢不敏。”
两人说说笑笑折返回到陆家。阿姨已准备好早饭,陆母在帮忙摆弄餐盘。梁意珂刚想帮忙,就被陆母一个眼神制止。梁意珂热切的神情立刻黯淡下来,闷闷地坐下来开始吃早饭。
把婆媳俩的互动看在眼底,陆信诚微笑地说,“吃完早饭,我想带我老婆出门一趟。”
梁意珂听到他的一声亲昵的“老婆”,差点把口中的豆浆喷出来。
陆母淡定地盘问,“去哪里?事情风头还没过去,不准出门。”
陆信诚举右手保证,“保证会把你媳妇安全送回来。”
陆母松口道,“那早点回来。”
“没问题。”陆信诚得意地丢给梁意珂个“事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