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紧张至极的氛围中,荷花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漠语调缓缓言道:
“倒不如由我荷花,一剑干净利落地结束这一切。此人口中的承诺,犹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我分明在其眸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机,其心难测。”
锦歌眼疾手快,连忙扣住荷花即将挥下的手腕,目光温柔却坚定地落在蜷缩在地、满脸惊恐的白露身上。
她的声音中饱含慈悲与宽容,试图说服固执的伙伴:
“万万不可,你忘了她也是张嬷嬷骨肉相连的女儿吗?况且,她已立誓今日之事将永远埋藏心底,苍天可鉴,若违此誓,自有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我相信恐惧已让她懂得收敛。”
荷花面露无奈,心中暗自叹息。
她深知自己作为暗卫的使命与命运,一旦身份暴露,便如风中飘絮,随时可能陨落。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只愿为主子锦歌扫清一切潜在威胁,却不料锦歌竟有如此慈悲之心。
最终,荷花只能强压下内心的不甘,剑光回敛,简短而沉重地应了一声:
“是……”
话音未落,白露如同全身力气被抽空般瘫倒在地,大口喘息,满是疑惑与后怕。
她心中暗自揣测,那道士施加的难道是招致厄运的咒语?所谓的爱情法术,岂非虚妄?
一旁,春梅愤懑难平,连连跺脚,面对锦歌的决定毫无办法。
朱妈妈和谢妈妈相视摇头,眼中尽是复杂情绪。
而锦歌则温柔地屈膝蹲下,伸出援手欲扶起惊魂未定的白露。
指尖甫一触碰到白露颤抖的肌肤,对方便条件反射般畏缩,然而锦歌并未放手,反而更加紧握住了她的臂膀。
白露抬头,撞上了锦歌那双既如寒冰般冷漠又在微笑边缘柔和的双眼,那抹微笑之下,却藏着让人心悸的深邃。
“白露姐姐,你一定受惊了吧?没事了,起来吧。”
白露在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与寒冷交织的氛围中,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她从未想象,一个人的声音能如此抚慰人心,笑容能如此温暖,而眼神又能锋利如刀,直刺入心底最柔软之处。
“没……没事……多谢阮娘子……”
这一声“阮娘子”从白露口中脱出,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其中蕴含的真诚与敬畏,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次的称呼。
白露内心深处明白,眼前这位女子,温柔与恐怖并存,而锦歌对此似乎浑然不觉,依旧保持着那份温婉的笑容。
“白露姐姐无须担忧太多,只要今日之事守口如瓶,荷花自然不会对你不利。放宽心吧。”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任何试图泄露秘密的念头,都将是招致那位神秘女暗卫杀机的引线。青
梧心中惊骇与疑惑交加,正犹豫之际,忽然感觉掌心被悄悄塞入了一物。
她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查看手中之物,锦歌的手却在此刻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臂,嗓音轻柔却隐含警告:
“白露姐姐,还是早点回去歇息为好。”
突如其来的压力让白露痛呼出声,她立刻意识到此时不宜显露出手中的纸条,显然是这位深思熟虑的主子不愿事态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