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骛的眼神慢慢变得深沉起来。
没多久,扶容抬手推了推他:“别抱这么紧,没气了。”
“噢。”秦骛收敛了表情,松开一些,也闭上眼睛睡觉。
秦骛抱着扶容睡了一会儿,忽然,耳边传来无比聒噪的声音。
“五殿下放心,您这马上就束冠了,别的皇子有的,您也有。老奴一早就为五殿下准备好了伴读,人都带来了。”
秦骛猛地睁开双眼,隔着一扇门,目光凌厉地望向外面。
冷宫门外,喜公公拍着门,聒噪极了。
“五殿下?伴读给您带来了,老奴这就让他进去。”
秦骛迅速反应过来。
他大约是在做梦。
建昭二十年,冬月十一,扶容被带到他面前的那天。
门外没了动静,不知道是人走了,还是怎么样。
秦骛跟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迅速推开冷宫破旧的门。
果然,扶容和喜公公站在门外。
扶容正和喜公公说话:“公公,我不……”
秦骛心中登时警铃大作,他一把握住扶容的手,把他拉进门槛,冷声向喜公公宣布:“这是我的伴读,我很喜欢,你回去罢。”
说完这话,他便把冷宫的门关上了。
扶容被他拉着手,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秦……”
他们只是在做梦啊,秦骛看起来好紧张的样子。
秦骛对上他的目光,看看他。
虽然知道是在做梦,但秦骛还是忍不住心疼扶容。
就算是在梦里,他也要和扶容在一块儿!
十六岁的扶容可怜巴巴的,穿着薄薄的太监衣裳,脸颊鼻尖冻得通红,怀里紧紧地抱着那个蓝色小包袱。
那里面装着扶容所有的家当。
秦骛的心跟被针扎了似的,他把扶容抱起来:“走。”
扶容吓了一跳:“啊?我自己走。”
秦骛正色道:“地上有雪。”
扶容脚不能沾地!会冻着他的!
冷宫里,扶容站在床榻前,整理了一下身上新换的衣裳。
他穿的是秦骛的衣服,秦骛太高了,他穿秦骛的衣裳,跟被麻袋装着似的。
扶容举起双手,挽起衣袖,又往上提了提衣摆。
还是很长。
秦骛把所有衣裳都拿出来给他穿,甚至还想把自己身上的脱下来给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