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道,没什么,是幻象,时空记忆。
胖子和shirley杨同时反驳,说道,不是,你再看。
闪电亮起,我看到,这次是两艘大船驶过。前面的是“鹦鹉螺号”老货轮,后面则是一艘古老的大型独木舟式样的船只。
那独木舟大帆悬索,船上静悄悄的空无人迹。闪电照着桅顶猎猎作响的三角大旗,黑旗上清楚地显出金丝线绣成的骷髅头图案。那是一艘十八世纪以前的独木舟海盗船。海盗旗帜周围翻飞着一大团浓雾,吱吱地叫着,巨大的肉翼在空中滑翔。电闪雷鸣中,shirley杨叫道,船顶有黑蝙蝠。
黑蝙蝠足有数十只之多,是这两艘船上唯一的活物,喧嚣地叫着,飞舞着,围绕着骷髅头海盗旗,好象一大片乌云。
我叹了口气,说道,那是西方传说中勾人魂魄的幽灵血蝙蝠。灯光是幽魂的引路明灯。这两艘船是确实存在的,但已经不能称之为船,叫做聚魂棺或者聚魂船倒是比较合适。
“鹦鹉螺号”货轮和海盗独木舟一前一后地驶过海浪,向乱崖子方向驶去,转眼不见了。
可惜没过几分钟,闪电划过,远方海浪上又出现了它们。灯光橘黄,两艘庞大的聚魂船迎风驶过,再次消失在乱崖子背后。
如此再三,没个完了,这聚魂船似乎在用行动诉说着它们的永不超生。我、shirley杨和胖子都看出审美疲劳来了,倒头睡在简易帐篷里,不去管它。
这半天一夜电闪雷鸣,大雨连天。海面上就过了一夜的聚魂棺船。
第二天一觉醒来,天气晴朗,凉风宜人。我们三人走在海边,只看到水边漂浮着一些陈旧的木桨片,除此以外,一点也联想不到昨夜暴风雨下的聚魂船场面。
胖子问我,这船怎么就成了聚魂棺呢。
我说道,所谓聚魂棺,只是一种概括性的说法,并不一定是严格地特指某种性质的棺材。
在天地间,生老病死乃人生定律,凡人、畜概莫能外之。人死后三魂七魄短时间内尚留在身体内。(三魂七魄是民间宗教的叫法,医学术语称之为脑电波,科学上谓之人的思维意识。一般来说,畜生动物也有魂魄,不过它们属于低等生物,意识低下,只有个三魂两魄的就算不错了。)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尸体腐烂变质,三魂七魄失去了寄生体的封存,就会从人的七窍中跑出来,在外界天地间漫无目的地游荡。一般以七天为界,民俗即称作头七。
头七的这一天晚上,午夜十二点一到,三魂七魄就会恢复短暂的生前意识,返回人生前的居所,寻找自己的寄生体,想要重新回到人体内。但是经过一番挣扎,它就会发现无法再象以前那样控制这变质的躯壳,从而导致思想破碎,意识消散,三魂七魄彻底毁灭。理论上并不存在所谓的投胎转世一说,即使有,也是游荡的三魂七魄附体,控制了新生儿的思维,从而寄生在新躯体内。
通常也有例外,如果某人临死前怀有极其强烈的愤恨或者遗憾,三魂七魄长时间凝聚了这种思想,具有十分强烈的能量意识,就会四处游走,寻找一定的非正当途径来发泄自己的愿望,比如说,借尸还魂和冤鬼缠身等。其实它只是一种思维意识,一段脑电波,强烈到能够影响正常人的日常思想,从而造成逼真的幻觉,导致被附体的人有自残自杀等严重伤害行为,却并非是冤魂亲自下手来杀戮被怨恨的个人。
若有这种情况发生,人类中的某些术士或者宗教高人,象高僧、茅山道士、弄婆等就会通过使用圣物、阳性物、咒语来阻止或破除三魂七魄对个体的思想控制,来降低伤害,驱散冤魂。这就有了宗教中所谓的符文、桃木剑、八卦镜、鸡血、黑狗血等镇邪降鬼之物,但这都是凡凡之物。此外,还有一些大杀伤性武器,象一些仙佛、圣人的生前遗物,由于长期陪伴主人,受到了主人的思想影响,就会具有一定的超凡属性,比如说佛家舍利子、道家道德经原本等,可以极大地驱除鬼性即属于阴性的三魂七魄。
其中,聚魂棺就是一种利用强化磁场的吸引力或者寒玉、金精之类的物质属性相克制,从而造成一个封闭的阴性空间,类似正常的人体躯壳那样封闭了一部分能量相对微弱的阴性三魂七魄,形成的和棺材作用相同的专门禁锢冤魂的可视性空间体。想来,昨夜的“鹦鹉螺号”货船就是受到附近海岛上的强化磁场控制,封禁了全船死体的三魂七魄,因而形成的比较罕见的大型聚魂棺类空间体。通常,这种阴性空间体还会吸引周边的喜阴物质如暴风雨、幽灵血蝙蝠等前来捧场,造成更加可怕的空间附加效果。
看来,老罗伯特的“鹦鹉螺号”货轮上必定怨气太重,因而导致受此间阴力磁场控制,封闭了一船人的三魂七魄不散受苦,变成了时时出现在暴风雨夜的大海上的冤魂船,永世不得安息。
shirley杨和胖子听了我口沫飞扬的一番长篇演讲,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我指了指背后的乱崖子,说道,从昨夜聚魂船一只向那里游走,可以断定水底祭塔拱门的主墓应该修建在乱崖子背后的某处隐蔽位置里。
胖子摩拳擦掌地看着shirley杨,希望杨大美女能够松口,让我们一起去勘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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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海角古墓之紫微斗势
shirley杨这次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听着,随我们的意愿办事。
我们吃过饭,收拾好背包,再次踏上了探险之路。
我们商讨后,决定沿着乱崖边缘走一遭,勘查一下周边的风水地理走势,以便最终确定古墓的真正位置。这是一条没有走过的路径,眼下手里缺乏大杀伤力武器,除了一只墨绿令牌保身,我们只好祈求上苍保佑,别惹出什么大家伙来。
一边是密密麻麻的不可知树林,一边是如履薄冰的百丈深崖,想想都让人心惊肉跳。我们走在狼牙参差的乱崖边上,乱石穿空,惊涛裂岸,晕晕乎乎很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
胖子自告奋勇,手持黑杰克一班人遗下的锋利军刀,走在前边伐枝开路,行进速度非常缓慢。大约走出一个多小时,前面出现一些奇异的景象来。
眼前的这地方人迹罕至,边上树林子上海鸟很是不少,白色的,黑色的,长脖子的,红颈围的,花彩翎的,鸡冠头的,钩子嘴的,大的小的,叽叽喳喳,热闹极了。身行期间,仿佛置身于万鸟博物馆,吵得人耳根子生疼,更加晕头胀脑的。
我们一边前行,一边还要躲避飞来飞去的海鸟群,以防一个不小心,心神恍惚,脚底不稳,被它们扇出的风给带出悬崖,葬身茫茫大海里。更倒霉得是,还没走出二十几分钟,我、shirley杨和胖子的身上已是花花点点,被落上了许多白色黑色说不清什么颜色的鸟类粪便,还多是稀屎。恶心死我们了,这倒是来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难为shirley杨这个爱整洁的大美女,一声不吭地陪着我们遭罪。
胖子气得指着天空大骂群鸟,只可惜这些海鸟早已离开树巢和乱崖窠子,远远地滑翔在大海上空。
海水轻漾,一只只鸟儿象小型滑翔机一样自由自在地划过水面,偶尔一个漂亮的冲刺,来个蜻蜓点水势从水中叼起一条上浮的鱼儿,填充填充肚腹。湛蓝的海水,玻璃镜子似的映出群鸟翩翩的飞影,令观者极是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如果能再加上点点白帆,真的就是一幅最完美的海上风情画了。
难为我们收回心神来,还得继续走在乱石嶙峋的海崖顶上。脚踩在不知积蓄了多少年的鸟粪混合落叶的乱石丛中,就象走进一个天然的大粪坑,我们把防毒面具都戴上了,才勉强忍着气息向前走。
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些熏天的臭气作掩护,最起码肉翼青蛇、蝮蛇之类的那些蛇虫鼠蚁不会跑进臭粪堆里来骚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