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啊变态!别说得我们好像有什么特殊关系一样!”妃兰红着脸骂了过来。
“对哦,兽人的决斗,是要脱掉上衣的啊。”安洁莉卡歪了歪小脑袋,扭头看向阿尔瑟娜,随口说了一句,“所以你那次……才会被他扒光啊!”
被他扒光啊……
扒光啊……
现场顿时因为这句话冻结了。
“安、安洁莉卡小姐?”阿尔瑟娜慌张了起来。
“扒光?”与此同时,站在她身后的威卡斯开口了,“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前所未有的冰冷声线。
“不、不是的!威卡斯先生!”阿尔瑟娜一脸大事不妙地转过去想要做出解释,却突然又扭捏起来,怎么也讲不出完整的话来,“那件事,其实……呜……不、不是布洛克先生的错……那个……是我……”
带着无比阴冷的表情,威卡斯将视线移向了我。
“请先不要冲动,这件事有深刻的缘由在里面!”我抬手准备解释。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威卡斯的脸颊微微抽搐着,青筋在他的皮下凸显,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和手臂也开始慢慢膨胀起来,粗黑的兽毛破出他的皮肤。
“威卡斯先生!?”阿尔瑟娜惊呼。
威卡斯突然暴起,扑在了栏杆上,整个头部都化作了一头巨大的黑狼。
和不完全变身时仅仅长出狼耳朵的女性狼人不同,男性的狼人这种状态下整个头部都会变成兽形,上身都会长出兽毛,嗯,学到了呢。
“妈的!你小子还真敢干啊!竟然敢对我们的殿下做出这种事……准备要上场决斗是吧?来来来,让我来先陪你演练演练如何?嗷啊啊啊!!!”
他用比平日更加粗犷的声音怒吼道,巨大的爪子抓着栏杆作势就要翻过来。
他之所以没有真的翻过来是因为阿尔瑟娜在后面一脸焦急地拽住了他的外衣下摆:“威卡斯先生快住手!冷静一点呀!”
我不觉得凭阿尔瑟娜的力气真能拉的住,大概是威卡斯自己顾虑到可能会牵扯到她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吧。
……感觉这场决斗结束我会有个大麻烦要解决啊。
就在这个时候,战鼓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凑了起来,我意识到了这个节奏的变化是意味着决斗双方到场,扭头望向场地的另一侧。
和我一样只穿着缠腰兜布的雷洛加德,扛着巨大的战刃踱步入场。
不服就干是兽人传统的一环,不爽不要玩(8)
相互看到彼此后,我和雷洛加德无言地朝着对方向场地中央行去,震天的战鼓仿佛直通灵魂,带着奇异的魔力,引导着胸膛中的战意不断攀升。
褪下衣物后我更加直观地看到自己和雷洛加德的差距,他的身高和我差不了多少,但那些山丘般隆起的肌肉使得他显得比我更加魁梧。那些狂战士的纹章不仅遍布他的胸膛和手臂,还向他的后背延伸过去。
我注意到雷洛加德的表情和眼神也明显比我沉稳很多——他恐怕已经参加过不止一次的生死斗了。
我参加过很多次普通决斗,至于和人打生死斗,却是平生第一次。
我和他隔着一段距离站定,瞪视着彼此,然后在战鼓声中我们庄重地举起各自的武器,又将另一只手捶向胸口,然后我们放下武器双足开立,稍稍屈膝,做完这几个仪式姿势后,在场边战鼓旁列队的兽人战士们突然齐声怒吼,跟着战鼓的节奏朝地面杵了手中的长柄武器。
与此同时我和雷洛加德也朝彼此发起了战吼,我们随着战鼓和远处战士们用武器杵地的节奏连续跺脚,极具仪式感地跳起了每个部族共通的祭祀先祖的战舞,动作整齐得仿佛镜像。
当我们做完最后一个捶胸动作发出战吼收尾时,战鼓声中断了,列队的战士们也随着最后的一声高呼停下了动作,那些激荡灵魂的声响和节奏戛然而止,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一小会儿宁静。
我能感觉到周围的视线,紧张的视线像是交织成了一张网,密密麻麻地布在我的身周,而我心中的战意已经随着方才的仪式升到了顶峰,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胸膛中心脏那强而有力的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