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美,不着急。”某人状似悠闲的又喝了一口酒。
唐平平抱怨道:“是你拉我上来的。”不会武功此时是她最大的痛脚,否则她早飞身而下补眠去也,哪里还会在这里被迫陪着他看月亮,吹晚风。
“女人,花前月下的浪漫气氛全让你毁了。”温学尔叹气,心头郁闷无限扩张,为什么他爱上的女人没有一点情趣呢?
“那些花前月下的女人一定是吃好住好睡眠好,”她咕哝着,“而我近一个月吃不好、睡不好,你与其让我在这边跟你花前月下,不如放我回去跟周公下棋,这样我对你的好感才有可能增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踹他泄愤,这男人真是太笨了!
“你怎么不早说?”他跳起来。
“是你没给我机会说的。”她无辜的说着,一吃完晚饭他就将她带上了屋顶,没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温学尔默然,是他的错,他忏悔。伸手拉住她的手,轻松的跃回地面,让唐平平重新享受脚踏实地的感觉。
“晚安。”说完她就打算当着他的面将房门关上。
他一手撑住门扉,笑道:“不介意多个室友吧?”
“介意。”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不是有竹帘吗?”他提醒她。
“别人不知道。”她坚持。
“清者自清。”
“但是众口铄金。”
“出家人不打诳语,也不会嚼舌根。”温学尔及时想到少林寺这个最值得称许的门规。
唐平平盯着他,很肯定的说:“住在寺里的不全是出家人。”
然后“砰”的一声,房门关阖,一点儿也不怕压到他的手。
温学尔没趣的摸摸鼻子,爱上唐平平这性子有些固执的女人,感觉有点自讨苦吃,抬头看看天上那一轮圆月,他若有所思的挑眉。
她瘦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某位负责照顾她的书僮却好像胖了呢!这种情况下,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找那个变胖的家伙问个清楚才对。
思忖了好一会儿,嘴角飞扬,踩着愉悦的脚步离开。
但正在睡梦中的三木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少林寺的清晨是忙碌的,普通僧侣做着早课,诵经声在各大殿宇回荡,而武僧则开始练功,发出清朗有力的喝斥声。
最近越来越习惯在僧人的诵经声中转醒,唐平平伸了一个懒腰,趿鞋下了地。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山中清新的空气便迎面而至,不由得深吸了口气,人顿时从初醒时的迷茫中完全清醒过来。
“早啊,平儿。”
含笑的声音近在咫尺,唐平平很容易就看到了半躺在房前树枝上的温学尔。
“你今天起得真早。”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笑着道:“不是很早,而是我本来就睡在这里。”
她神情一怔,“睡在树上?”
“江湖人本来就习惯餐风露宿的,而且我怕死你一次又一次的不告而别。”而他绝对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去求助于小师妹,那是一种折磨啊。
听着他话中的怨怼,唐平平难得有些心虚,轻轻的咳了声,试着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没看到三木吗?”
“他去厨房了吧?”依他看,三木待在少林寺最大的获益就是跟伙房的一帮烧火和尚培养了浓厚的友谊,同时把自己喂得胖一点,一点也没有从武学之首的少林寺中学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或许,对于三木而言,吃饱才是最有价值的吧!
她唇角飞扬微笑起来,“是呀,在寺中三木最熟的就是做饭的师傅了。”
伸手揽上她的肩头,再一次感到她的削瘦,温学尔的牙齿不由得再紧咬一下,“他只负责把他自己喂肥了而已。”她原本就单薄的身子,现在更加的弱不禁风,让他心疼。
“这不怪他,我一专心做起事就顾不得其他了。”她莞尔一笑,轻声安抚他的不满,心头一片暖烘烘。
“为什么要到少林寺来呢?”他始终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