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诚心诚意猛点着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么,从明日开始……”
朱聪还在和我逐一交待着注意事项,远方一人已经策马疾奔而来,在我们面前一跃而下。
“华筝,父汗叫我们去见他!”
“拖雷,知道是什么事情吗?”最近我好像……没惹祸啊……
拖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愤愤道:“好像金国来人了,封父王做什么招讨使……谁稀罕!”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次……能看到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了……
金国六王爷
完颜洪烈确实生得样貌不错,加上风度极佳,让我终于相信了这个世界还是有帅哥的——没办法,谁叫铁木真及其一票手下虽然威武豪迈气吞山河,相貌却只能说是出门不影响市容而已。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阴暗地怀疑着金老先生到底有没有在这个世界安排美男……
但是……看着平素极具英雄气概的铁木真对着两个养尊处优的金国王爷下跪谢恩,还挂着一脸真诚的喜悦把他们迎入汗帐……这种充满了违和感的情景实在是看得我很不适应,不得不说铁木真你还真是能屈能伸的一代天骄啊……
“哼!竟然让父汗给他们下跪!”
拖雷的愤怒显然比较单纯,可是你愤怒归愤怒,也不要死命地攥我的手啊,很痛呐……
我忍无可忍地冲他飞起一脚,拖雷却突然松开我的手弯下了腰,于是我的脚就掠过他的头顶,结结实实地印在了……都史的背上。
都史猝不及防之下,被踹得差点一个踉跄栽了出去。他回头怒视着刚坐直了腰的拖雷,压低了声音吼道:“拖雷,你做什么?”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拖雷习惯性地回吼:“你找死啊!”
——但是他忘记了压低声音,于是整个汗帐突然陷入了寂静,众人纷纷侧目而视,我两手捂眼躲在边上,只希望眼前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容我先介绍一下目前汗帐中的情况:
两位金国王爷高坐在尊位之上,铁木真居于次席相陪。
铁木真以下依次坐着大哥术赤、二哥察合台,三哥窝阔台和帐下各员猛将。
拖雷虽然是铁木真之子,却因为年纪还小尚无战功,坐在了倒数第二,紧挨着他的自然就是不事生产的我了。
都史作为王罕部落的贵客本来是应当坐在术赤边上的,却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看这位“前□犯兼现姐夫”不顺眼,硬是跑到了我们这边抢了拖雷的位置。
出于尊重客人的习俗,拖雷和我只好坐到了他背后……
所以……惨案就这么发生了……
由于拖雷刚才的那一嗓子,目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三个身上,当然也包括居于上位的完颜洪烈和铁木真。
“呵呵,不知这几位是……”
完颜洪烈笑得温文尔雅,活像一个慈祥的长辈,但是……我发誓我在他眼底看到了掩饰不住的兴奋!以这厮老谋深算的程度,别说我们三个的身份,只怕连铁木真铺床的褥子是什么质地的都摸清了。
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吗,完颜洪烈此行本就是打算挑拨蒙古各部的关系,都史和拖雷如果当众闹起来,绝对会被他借机利用的。
我还在盘算着解决之道,铁木真已然发话了,“都史,拖雷,华筝,你们到这里来。”又复转头笑着对完颜洪烈逐一指点道:“这是王罕大汗的孙子,和小将的一双儿女。”
我磨磨蹭蹭地跟在拖雷后面往上走,抬眼看见向来不和正乌眼鸡般互瞪着的大哥二哥,灵光一闪,脑子里突然有了主意。
“父汗!”
努力挤出林志玲式的嗲音,我张开双臂跌跌撞撞地扑进了铁木真的怀里。纵然定力再超凡,只见过我撒泼没见过我撒娇的铁木真也不由得楞了一愣,才把我抱了起来,一脸慈爱地看着我。
“华筝,怎么啦?”
强忍着被自己嗲出来的一身鸡皮疙瘩,我一扭腰一甩手,指向站在下面呆若木鸡的拖雷。“都是四哥欺负人家啦!”
同时附赠了拖雷一个“敢开口你就试试看”的眼神。
我不知道拖雷是确实接收到了我的信息还是被我的表现雷到呆滞,总之他没有出声反对,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哦?拖雷怎么欺负你了?”铁木真很配合地扮演着溺爱女儿的父亲。
“四哥他捏我的手。”我装可怜地抬起手给铁木真看,上面的淤青可是货真价实被拖雷捏出来的,“我生气了就想踢他,结果不小心踢到都史……然后四哥就吼我了,可是明明我是想踢四哥的嘛……”
吹牛已臻大宗师境界的韦小宝韦爵爷曾经说过:
要将谎话说得丝丝入扣,最重要的便是九分真一分假。而那九分真话里务必将细节描述得越真切越好,让人觉得大在情理之中,然后在关键之处便可以作假了。
是以我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出来,只隐去了拖雷捏我手的原因,并误导大家以为他在吼我。横竖拖雷当时没有喊出名字来,就算是听见的人也没法确定他在跟谁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