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记得,那个仅仅两岁,却抱着刚出生的我,嘴中念叨着‘别哭别哭,小盼儿,有哥哥在,没人能欺负你’的顾潜。”顾盼嗤笑一声。
顾潜听后,沉默了许久,任由微风将及腰长发荡漾飞起,眼眸中有些黯淡,长长叹息一声。
“我会走出听潮阁,也会离开松鹤顾家。顾盼,我不会再猜疑你,但我仍会看着你,看着家族一直繁荣兴旺。”顾潜身上灵气暴涨。
滚滚的灵气从四面八方而来,如潮汐一般涌进顾潜体内,他的境界一路攀升,从道气境一重一路势如破竹。
脸上的伤疤处长出一根根肉芽,将伤疤修复,身体也从轮椅上站起,长发飘飘,宛若女子,惊艳非凡。
咔擦,一座如锦鲤,如棋盘般的道基在他身后浮现,随后涌入体内,彻底潜藏。
自囚十载,顾潜一朝道基。
从主峰灵山,深处府邸投来无数道目光,有惊讶,有欣慰,有恼怒,有哀怨。。。。。。,松鹤顾家不少长辈都察觉到听潮阁的状况。
顾潜,年方二十,铸就道基,走出属于自己的道途,潜力无限。
“哎,你呀,不该回来的,是为兄错了!”顾潜传音一句,拍了拍顾盼的肩膀,一扶长袍,翩然而去。
这一日,顾潜脱离松鹤顾家,一人远行。
“哎!”顾盼叹息一声。
从一株松树上折下一截松枝,坐在轮椅上,学着顾潜那般,垂钓锦鲤。
顾盼内心暗道:“饿则吃锦鲤,渴则咽湖水,足足十载,何至于此?
两岁那年,灵鹤被杀,不也是你亲自帮我讨回公道。
四岁那年,经学考试,不也是你让所有人都藏拙,让我夺得桂冠。
六岁那年,外出狩猎,不也是你一人守在前方,让我无后顾之忧。
八岁那年,你明知我会设陷于你,依旧身陷其中,不惜自囚,别人以为你心中有怨,而我却知道你是故意成全于我。
十六岁那年,你观我仍未入道,才将我送出漩涡中心。
你故意制造两人对立,以便让我看清族中脉络,好得以独善其身。
自囚十载,不过是想让我摆脱影子的束缚。
谁会愿意甘心成为他人的影子呢?更何况是大哥的影子,大哥如此了不起一人阿。
凭你才情,自当逍遥天地之外,若我不回来,你又怎愿走出顾家呢?逍遥之辈,怎能久居樊笼之内呢?只会目光短浅,分不清事态真伪。
大哥阿,顾潜离开了,我也会离开。额娘,盼儿不能如你所愿了。”
方才一番言论,怎会逃得过族中长辈的窥探呢?
两人不过是在伪善相争,言不由衷,只是做一场戏罢了,其中有真言,也有假意。
顾潜确实为家族考虑,但也为亲情考虑,顾盼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当成影子培养,而顾潜一直想抢夺影子身份,不过是想顾盼得以逍遥。
一方世家大户,却也是一方囚笼,尤其是如今的松鹤顾家,在正室夫人的操持下,前所未有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