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又道:
“臣昨日派人去了曹衙,想调用跟黄胜有关的爰书,只是等臣去调这部分爰书时,却是发现,这些爰书提前被人调走。”
“臣行事马虎,还请陛下治罪。”
闻言。
御史杨章战战兢兢道:
“启禀陛下,这部分爰书,是臣调用了。”
“臣近日在查一起‘居官善取’案,这黄胜就有行贿之疑,臣就在近日调用了黄胜的相关爰书,臣最近醉心于处理政事,却是不知城中发生了此等命案,臣臣惶恐。”
嬴政额首道:“你为国处理政事,何错之有?”
杨章道:
“多谢陛下宽宏体谅。”
“臣也斗胆进次言,臣对史狱正的话有些不解,陛下把这么重要的案件交予他,史狱正若需要这些爰书,大可直接派人来取,臣在御史府两日,廷尉府这边却没人来问询过。”
“史狱正,你这是失职!”
闻言。
史禄连忙朝嬴政作揖道:
“臣却有失职。”
“臣初掌狱正署,对咸阳爰书调用不熟悉,以为跟地方一样,相关爰书需等的其他官署使用完,方才能继续调用,正是由于臣对爰书的调用情况不清,这才导致了这次出错。”
“请陛下责罚。”
史禄很干脆的承认了错误。
见史禄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站在不远的黄天琼、徐长等人神色一松,脸上甚至露出了一抹笑意,他们就怕这刚从地方上来的狱正是个阴险狡诈之徒,没曾想,竟是个不谙政事的愣子。
这他们又有何惧?
郭旦站在百官后列,依旧低着头,目光斜着看了几眼黄天琼、徐长等人,见到几人的神色变化,心中却在暗暗发笑。
他是真的想笑。
他跟史禄有过近距离接触,深知史禄是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黄氏的人想坑史禄,只怕是打错了主意。
郭旦暗道:
“你们就得意吧。”
“史禄这老狐狸阴着呢。”
“真当他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就真的是人畜无害?这老狐狸脸跟心都黑着呢!”
“阴不死你们!”
嬴政扫了眼史禄,面无表情道:“不知者无罪,只是案子还有疑点,那你这案子准备何时结案?”
史禄躬身,笑着道:“启禀陛下,案子的确还有疑点,但已经对结案影响不大了。”
华阜面色一沉,不悦道:“史狱正可是在说笑?秦落衡所言,若是属实,那黄胜便犯了犯奸罪,按律杀之无罪,其隶臣为同党,杀之同样无罪,那秦落衡就只是恶意伤人。”
“若是所言不实,秦落衡不仅草芥人命,还污蔑黄景修之子,罪加一等之下,恐是要处以极刑,两者判罚相差如此之大,岂能这么轻率的说这对结案无太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