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其荒谬?!”
姚贾反驳道:
“华御史此言差矣。”
“我觉得史狱正言之有理。”
“那秦落衡为杀人狂魔,这是全城皆知的事实。”
“他本就罪不容赦,现因他的一句无心之言,便让狱正署大费周折的去调查,这根本就不可取。”
“若是每件案子都这样处理,那以后谁犯了罪,被抓时都开口污蔑其他人几句,长此以往,那各地的郡狱、县狱狱吏岂不是要被活活累死?”
“再则,秦落衡杀了这么多人,罪早就足以致死,就算再背一个诬告之罪,对他能有什么影响?”
“这起命案本就没有争议。”
“唯一的争议,非是来自人证、物证,而是来自行凶者,就因为行凶者一句话,就让狱正署官吏白白耗费心神,这才是真的荒唐。”
“这若是被传出去,岂不要让天下人嗤笑?”
华阜怒道:
“姚贾,你少血口喷人。”
“那黄胜都已掳掠了三女,这岂是没有人证?那黄胜若真的没有问题,为何会掳掠三女?秦落衡若是没有打听到黄胜的恶行,会突然暴起?恶向胆边生?”
“你这完全是在强词夺理!”
姚贾冷哼道:
“黄胜的确掳掠了三女,这毋庸置疑,但他掳掠三女意欲何为,现在谁也不清楚,就算黄胜真有不轨之心,但他现在已经死了。”
“在黄胜的验传及爰书上,明明白白的记录着,他以往是没有任何不端举止的。”
“没有任何证据,就把一人定为犯奸罪?”
“这才是荒唐!”
“华御史,你不能因为死人不能说话,就随意的污蔑死者,我知道你跟秦落衡有一段交情,但情义是情义,法律是法律,审案靠的是证据,不是单纯的臆想。”
“你想证明黄胜犯了犯奸罪。”
“可以!”
“你得拿出证据。”
“空口无凭,让人如何信服?”
华阜怒不可遏。
他真恨不得提剑砍了姚贾。
实在太气人了!
顿弱老态龙钟的坐着。
他甚至都不想去搭理这场争扰,华阜就没有说赢的可能,姚贾出身名家,本就擅长辩论,当年出使六国,更是舌战群雄,哪是华阜一个武将能辩胜的?
华阜这是纯粹找虐。
望着华阜跟姚贾的争辩,嬴政目光微沉,不悦道:“命案是由史禄审理的,有疑惑,也当是史禄来辩解,你们两个在那争来争去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