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是莫少卿。”梵樗指着正对着他的那名胖男子,对身旁的骆年恩说。“他手中拿的应该就是兵力布署图。”
“脑满肠肥,一看就十足像是贪官污吏。”骆年恩不屑地冷嗤一声。
“倒是他面前的那个人,生面孔,底细不清。”梵樗俊脸沉肃,目光凛凛地凝视着瘦子。
骆年恩马上接口说:“我来查。”查事情比舞枪弄剑简单,这个他有十成的把握。
“那我试着接近莫少卿,伺机将他手中那份兵力图偷出来,调查那个人的身分,就交给你去负责。”
“没问题。”骆年恩点点头。
“我们分头再到四处查探一下。”话刚落,梵樗的身影就像阵风似的,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骆年恩轻啐了声,“去!每次都这样。”
一恍眼的时间,躲在墙后的两抹黑影瞬间失去了踪影,快的仿佛不曾发生过。
翌日,梵樗弧身前往巡抚府邸。
“稀客、稀客。”莫少卿初见梵樗时,肥肉横生的脸庞闪过一抹惊愕,不过老谋深算的他,仅眨眼的光景就已经将那抹诧异给敛下,换上一张热情的老脸,将他给迎进大厅。
“左翼侯今日造访老夫,真是让寒舍蓬摹生辉。”莫少卿一边忙着招呼丫鬟们送上点心和茶水,一边用眯成狭缝的眼眸瞟着梵樗脸上的表情。
“如果我说今儿个是来投靠莫大人的,不知莫大人肯不肯收留?”梵樗故意装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嘿嘿!左翼侯真是爱说笑。”莫少卿打着哈哈,皮笑肉不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梵樗心中暗暗窃笑,他既然有胆量走进来,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突然一叹,正色的说:“好吧,我也不瞒骗莫大人,其实梵樗这次下江南,是皇上特地委派我来调查莫大人谋反的罪证。”
“啊!”莫少卿闻言一愣,就连端在手上的茶杯何时掉落地上都不知道。
他有些口吃地惊问:“皇上……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利于老夫的传言?”
“是听到一些,不过尚在怀疑阶段,莫大人不用着急。”梵樗反客为主地招来丫鬟,将他身上的茶水拭净并添上新茶。
莫少卿说着就跪了下来。“左翼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老夫还望侯爷能替我美言几句,化解这子虚乌有的传言。”
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成就大事业,这一点在莫少卿身上,可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梵樗将他扶了起来,扬高眉梢,故意表现出一副很信任他的模样,说道:“欵!莫大人别慌。如果木某今天不信任莫大人的为人,那我大可暗中调查,何须特地微服造访?”做人情谁不会?就端看屑与不屑为之了。
“说的是、说的是。”计画尚未到最后完成阶段,如今却事迹败露,莫少卿早已吓得冷汗淋漓。
“不过……”梵樗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莫少卿心中一愣,知趣的迎了上去,谄媚的在他身边轻声说:“左翼侯放心,老夫绝对少不了侯爷的好处。”
梵樗狂笑地摇了摇头,“财富嘛,你也知道我外公多的是,至于……”他刻意表现出慷慨大方的模样,不过神情上却多了一份平常少见的邪佞和好色。
莫少卿立刻会意的接口,“我知道,除了财富之外,就是美人。英雄就需美人相衬,就像红花需要绿叶相衬一样,这才能显露出侯爷的风华和气度。”
梵樗像被看穿了心事般,不好意思地抚了抚下巴干笑。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尤其是绝色佳丽,那可万万不能错过。”
这时莫少卿的身旁立刻有人欺身向前,在他耳边进言。
莫少卿闻言不禁大乐,心想——天助我也。
“这简单,坊间传言,红伶楼内就有一位绝美佳人,不过就是难缠了些,如果侯爷不嫌弃,何不先在陋舍住下,老夫会设法将美人儿送到侯爷怀里,不知这样可好?”
梵樗摇摇头,“不是黄花闺秀,我可不爱。”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红唇万人沾,他可没那个雅兴与众人共享一个女子。
莫少卿身旁的人又立刻向他进言,听完后,他立即满意的点点头,一张嘴笑的暧昧的朝梵樗拍胸脯保证。
“属下确定这个女子绝对是个还未开过苞的处女。”
莫少卿对权势的兴趣远比对女人来的多,在他陈旧的观念里,一个人只要有了权势与地位,还有什么女人是要不到、玩不了的?就像皇帝的后宫有三千佳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真的?”梵樗刻意表现出一副色欲熏心的急色样。“那,快、快,快帮本侯爷找来!”
“没问题。”见梵樗性急的模样,莫少卿心想他只是个色迷心窍、成不了大事的绒袴子弟,只是一个空有俊俏外表的大老粗,心中更加笃定他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不过,提防一下总不是坏事,最好能让他忘了来此地的目的,那才是当务之急。
红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