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徽低声说道:“父皇,是那位有的……儿臣不小心!”
弘圣帝怒火这才稍微熄了些。
“行了,这妾室你就舍了吧,念在她救过十六的份上,赐给一些赏赐,让她去感业寺去。”
徒元徽就知道曝光了会如此,然后说道:“她可能去不成了,人这次不行了,严太医前天晚上说若是第二天早上不能醒来,人就活不了,她现在都没有醒,赵太医今天早上过来诊治,就是这两天的事。”
弘圣帝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让下面的人好好葬了。”也没想过给个死后名分。
徒元徽只能点头。
“瞧你这德行,怎么变得如丧考妣。”弘圣帝问道。
“儿臣不敢,是昨日听说大郡主罹难,儿臣心里难过了一夜。”徒元徽腆着脸回道。
弘圣帝不由摇摇头去。
“太子,前些日子你与大郡主才见过一面,怎么着,我皇家又出了一个情种?”第一个情种是弘圣帝的父皇文帝。
“儿臣不敢。”徒元徽连忙说道。
“不用说什么‘不敢’,太子,你是储君,朕最不想看到的,便是你因为什么女人伤了斗志。”弘圣帝沉吟片刻,说道:“还有,这后宫之中,朕最恨耍弄是非、肆无忌惮之人,你再偏袒自己人,钱氏也是一个奴才,竟然害了皇孙,她再不许留,尽快将她处置了。”
徒元徽只能说道:“儿臣遵旨。”就是父皇不说,他也会做的。
奶娘已经完全没救了,他的容忍和在意,只会让她不满,而不是理解感激!上辈子算来是还了奶娘照顾他的情义债,这辈子……
“你也回去歇一会儿。”徒元徽点点头,便出去了。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从东宫驶出两辆马车,旁边跟着不少随从,一群人急匆匆向城外飞驰而去。
※※※
徒元徽回到东宫,此时东宫灯火通明,钱夫人正跪在徒元徽面前痛哭流涕,口中喃喃道:“太子爷,奴婢都是为您好啊,那个女人恃宠而骄,老奴好心去瞧她,居然被她冷嘲热讽,说老身不过是个奴婢,根本没资格管教她。”
冯玉儿绝对不会这么说,顶多说一句太子允了的。
但徒元徽还是冷道:“玉儿若真这么说,并没什么错。”
钱夫人更加慌乱,立刻说道:“那姓冯的女人水性杨花,来路不清,还说怀上身孕,太子妃尚未进宫,如何能让妾室先孕,何况她并无名分,甚至,那孩子或许根本就是野种,奴婢怕太子爷被她所惑,不忍下手,便……”
徒元徽目光闪过一抹苦楚。
“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分了,孤就错在‘不忍下手’,你仗着孤一直敬着你,在东宫横行霸道多少年,便是手下落的人命也有好几条了吧?孤都知道!”他慢慢说道。
“爷,这是没有的事!”钱夫人本能去否认,然后趴在地上直磕头。
“奴婢一心一意只为太子爷打算,那些死了的,都是自己想不开,和奴婢真的毫无半点干系呀!”“就是这次,也是张巧儿不懂事,心生嫉妒,下了芙蓉散,谁知道冯玉儿竟然有身孕……这不关奴婢的事!”芙蓉散是毁容的秘药,但是中间有大量的活血之物合欢花。
随后,钱夫人看着徒元徽难过地问:“爷,你奶公被你处死了,现在是不是也要为了一个贱婢要了奶娘的命?”
徒元徽微微闭眼,随后冷漠地说道:“父皇知道玉儿,她救过十六,已然默认她在孤的身边。那些侍妾以前也确实有罪,所以孤没有追究,但皇嗣,孤现在最后叫你一次奶娘,你自己回去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
钱夫人一听,不可置信,然而一直护着她的太子一脸冷漠,知道再无可能,她惨叫一声,竟昏了过去。
小德子这时候从外头进来,瞧见钱夫人躺在地上,见太子模样,立刻吩咐人将她拖回柴房。
“爷,姑娘和杏月都送进庄子里了,秦先生在庄口看着,四周并无任何动静。”小德子上前在徒元徽耳朵悄声道。
徒元徽点头表示知道了,又低声问:“可让大夫瞧过?”
小德子继续道:“姑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