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是因为,这最后一式的‘天女散花’(蓝莲花),并非为师所开创,而是出自于凌霄夫人的独特设计。它的奇妙用法,就连为师至今也未能参悟。”
独孤远峰长长地喟叹了一声,十分遗憾道。说着,又抬手一指,那天雨剑的剑柄根部道:“你瞧,这把天雨剑的剑柄和剑身的衔接之处,有一个隐蔽的机关,一旦运用内力顶触,便会自动打开。你且试上一试。”
阿梨习练天雨剑多年,却从未发现这一点儿,便连忙举剑细观此处,见其平整、光滑得,还是看不到丝毫的痕迹;再用手指轻轻地触摸,也同样感觉不出有什么枢纽的存在。
“咿?”
阿梨疑惑地抬眼望向师父,见他一脸笃定的神情,便尝试着运用内力,再去顶触这个部位:一分内力,毫无反应;三分内力,不见异常;五分内力,纹丝不动。。。。。。直到她逐渐加到了九分内力之际,才听见“铮”的一声,其剑身的锋刃从左侧一下儿弹开,显露出了暗藏在其中的,九朵小巧玲珑的陨石莲花,以及其剑身根部的机关枢纽。
“呀!原来这天雨剑,也会发出声响啊,真是奇怪得很!——还有,它的内部,居然象竹子一样的中空,而且,还另有乾坤所在!”
阿梨目瞪口呆地看着,讶然说道:“怪不得要耗费我九成的功力,才能触动、打开呢!”
“不错,这天雨剑的材质颇为奇特,与外物接触之时,剑体毫无声息可闻,”
独孤远峰颔首说道:“但每当自身的部位,相互碰触或是分离之际,便就锵然有声,截然相反了。”
“是啊,师父,这来自于方外的陨石,确实是神秘莫测、奇妙万分哪!”
阿梨仍自震惊不已道:“在此之前,弟子可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它居然还有这样的机关呢!”
阿梨如此言毕,又把目光转向了吸附在剑身内侧的,那九朵蜡梅花般大小的重瓣陨石莲花儿,眼神一亮道:“师父,那......这九朵莲花儿,是否便是最后一式的法门所在呢?”
“不错。”
独孤远峰再次颔首说道:“而这一切,皆为凌霄夫人当年的匠心独运所设。”继而,便探手拈起了其中的一朵,举至灯光明亮处,缓慢地捻动、旋转道:“你瞧,这九朵莲花儿,朵朵相同、每朵双层,上四、下五,统共九瓣儿;而九朵,共计为八十一瓣儿,以取其修成正果,九九归一之意。”
阿梨抬头细观此花儿,但见它的材质,与那天雨剑的剑身一模一样,而其外观端雅吉祥、小巧丰润,很是令人喜爱。
“这些莲花的每一瓣花瓣儿,都是片片相接、灵活可动。而‘天女散花’一式,就是要将它们转化为,九九八十一瓣儿的花片暗器,发出剑外,分头攻敌,待到功成身退后,再重新组合完整,依旧收回剑内。。。。。。”
独孤远峰待她观看完毕后,复从她的手中接过了天雨剑,将那朵莲花,照原样儿安置归位,“铮”的一声,再次合拢上了剑身道。
阿梨不由得遵循着他的描述,瞑目遐思那“天女散花”一式,施展之际的奇妙景象。起先,唯觉浩大壮观、光华万丈,甚为缤纷绚烂;孰料紧接着往下,环环推演其详细的步骤,便越想越是头晕眼花、心浮气躁,很有练功不慎,走火入魔的预兆,遂不得不当机立断地终止了臆想,运功调息了刹那,方才平定了血气,回过神来。
“。。。。。。这最后一式:‘天女散花’的布局和设计,固然是空前绝后、玄妙无比,但可惜,想来容易做来难,”
便听独孤远峰正自轻轻地抚摸着剑身,颇有失落之意地,苦笑说道:“以致于为师埋首其间,苦苦地浸淫了十二年之久,却始终是一无所获,枉费光阴。”
“师父,若依弟子之见呢,这‘天女散花’一式,其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在运功之初,便须掌握好适宜的角度和力度,使其所有的花瓣儿,都依循着一定的弧线轨迹,分散发出,如此各自击中了目标后,方能延续着原先的弧线,回归原位。”
阿梨如此慨叹说道:“但其中的一瓣儿、两瓣儿容易,三、四瓣儿可就难了,等到了五、六瓣儿的关节儿之上,便已经是纵横交错、难上加难,几近于臆测了——更何况,还有九九八十一瓣儿之多呢?”
“不错,你的第一个想法,正和为师不谋而合。”
独孤远峰则避重就轻地淡然一笑道:“我也是觉得,这一式的诀窍,其关键,便在于发招之时的角度和力度。为此,师父还曾经特意搜罗出了这个东西,以作启迪之用。”
独孤远峰言至此处,便从怀内,取出了一段儿去皮、磨光,怪模怪样儿的“∧”形银杉松木道:“此物名叫‘飞去来器’,是一种能够掷出而回的西域飞镖,你不妨好生地参详一下儿,它的操纵方法。”说着,就半侧着身子,将其轻轻地甩手抛向,对面院墙的花窗镂空之处。
而那“飞去来器”一经抛掷离手,便“呜、呜”地嗡鸣震颤着,在空中滑翔、旋转不止,从东墙花窗的一处镂空间隙,“唰”的漂移穿过;眨眼之间,又从西墙花窗的另一处对应间隙,“嗖”的兜圈儿穿回,依然一端边角儿朝下地,乖乖地落回到了他的手中。若是提笔描绘出它的飞行轨迹,则会呈现为一个,悬浮向上、线条儿流畅的近似正圆形状。
“阿梨,你来试试看。”
独孤远峰随即便向阿梨阐明了个中的要旨,把“飞去来器”递给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