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恩年都还没来得及问,宋鲤就眼珠子滴溜一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后边儿没有上前的向淼文。
“咦,我记得你!”
宋鲤眼睛亮亮的,看着还有点小兴奋。
“真的假的。”
乔恩年闻言有些惊诧,心说这是什么感人又狗血的我忘掉了全世界但是没有忘记最爱的你的剧情。心里的感慨持续了没有三秒,耳边就传来了宋鲤的二次狂暴发言。
“我记得你!孩子他妈!”
一瞬间,乔恩年感觉到世界都寂静了。
向淼文周身的低气压也被宋鲤这摸不清脑回路的发言给彻底打散,他能清晰地听到宋鲤此话一出,病房里的几人全都整齐划一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视线齐刷刷地盯着自己的小腹。
谢方白:啊?社会进化已经不带上我了?
祝晚久:卧槽这能生?什么时候瞒着他们了?
乔恩年:你俩调情的方式越来越邪门儿了啊。
也不怪大家这么吃惊,连向淼文都没能猜到宋鲤能说出这么惊人的话,他也跟着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肚子。
能、能吗?
而宋鲤还在病床上嘀嘀咕咕。
“哦不对,不应该叫孩子他妈,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对对对,应该是孩子他小爸!”
“……你,说的孩子,是谁?”
在脑子快速对了好几号人,宋鲤接触了什么人向淼文最清楚,统共就没遇见几个小孩儿,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小孩儿能对的上的。
然而在听到向淼文这么问之后,宋鲤揪着被子,原本高兴的神情一秒转向震惊、不可置信,瞬间切换成了一种“你居然不记得了,我被背叛了”的表情。
那眼角的泪花,“唰”一下很快就翻涌上来了。
乔恩年三人看看宋鲤,再看看向淼文,然后很默契地转身,低头仰头捂住眼睛,嘴里说着借口就火速溜出了病房。
“哎呀咳咳,这个,家里的王八还没有溜,先走了。”
“啊,我想起来今天天气预报有雨,先回家收衣服了,宋鲤除了失忆没事儿就行。”
向淼文瞄了一眼外面无风晴朗的艳阳天,有些无措地看着病床上马上“汪”一声就要哭出来的宋鲤。
“…等、等一下,我就是问问孩子是谁,怎么就哭了。”
“就?你居然连咱俩的孩子都不记得了!这日子过不下去了!离婚!”
宋鲤用被子半捂住脸,一滴支离破碎的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落进被子里,声音哽咽。向淼文傻了眼,感觉一个巨大的“渣男”牌子砸在了自己脑门上。
不是,前几天自己都还在琢磨着怎么把宋鲤这家伙给带开窍呢,怎么现在把脑袋摔坏了之后进程直接就变成已经结婚了。
按铃叫来值班的医生,对着宋鲤问了几个问题后做了个简单的评估。
“宋先生这个大体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能就是当时摔倒时脑震荡导致的短暂性失忆,向总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做一个经颅直流电刺激干预一下。”
“这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个,就要看个人的恢复能力了,可能几天就记起来了,也可能十天半个月。”
看着缩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坨的宋鲤,向淼文向医生道了声谢。
目送着医生离开病房,他转身拍了拍床上圆润的被子大福道,“医生说你没什么问题了,我们今天收拾一下就回家吧。”
被子团蠕动两下,宋鲤露出一双满含幽怨的眼,盯着向淼文,“你都不认咱家孩子了,我回去干什么。”
一句“咱家孩子到底是谁”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向淼文无奈地搓了搓宋鲤炸了的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