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的焰霞宫却处处挂着红绸,贴着喜字,那鲜艳的红,不仅没有增添什么喜庆之感,反而是与这宫殿格格不入,甚至就像是一面长满了黑色霉菌的墙上溅上了血。
素浅感觉到来自女人身体的热量,他记的最后是那个被人叫做大魔头的女人掳走了他,不,他自嘲的否定,他是被这个大魔头带走了,因为从今天起他便是她的人了……起初他本想要挣脱,但女人将他抱得太紧,他根本动不了分毫,女人似乎一直也没有停下来,一直施展着轻功不断的前行。似乎是怕他感到寒冷,女人将他包裹在自己的斗篷之中,还不断运功给他传送热量,虽然窝在她的怀里,素浅真的感觉不到丝毫的冷风。
似乎是行了很远的路,素浅不知为何自己竟然在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女子怀里睡着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床|上还挂着大红的床帏。
似乎是听到了素浅起身的声音,门外走进来一个男孩子,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十分的清秀可人,身穿一身黑袍,就如其他的那些焰霞宫之人那般。
男孩上前来,微微行了礼,笑盈盈的对素浅道:“公子,小的是宫主派来伺候公子的,小的唤作灰日,公子请下床,让小的来伺候公子洗漱更衣,宫主还在前厅等着与公子完婚呢。”
完婚?宫主?素浅默默的消化着这名叫做灰日的男孩说的话,看来自己现在已经身处焰霞宫了,不过……不着痕迹的看了一下整个房间,房间布置的十分的温馨舒适,心下有些疑惑,这焰霞宫竟然不似江湖中传闻的那般的阴森可怖。倒是今后,这里也许就是自己终老一生的住处了。
素浅按照灰日的引导,坐到梳妆的镜子前,静静的坐着,任由着灰日打理一头的青丝,淡漠的连镜子里的自己他都没有看一眼。只觉得似乎头上戴了不少的饰品有些沉沉的。面上的妆似乎画的很淡,只是淡淡的点了几下。之后起身,让灰日帮他穿上了那件大红的嫁衣,上面的龙凤刺绣是那般的华丽精致,衣裳的料子也是极其的顺滑柔软。
直到灰日满意的停了下来,看着素浅,不住的夸赞:“公子本就是身段相貌极好,现在更是美的不得了,宫主可是要看呆了。”
说着还将镜子举到了素浅的面前,“公子快来看看吧。”
素浅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心下想,这便是自己成婚时的样子了,灰日的手艺确实很好,默默记下此时的相貌,也算是对自己这一生中唯一的婚事留下个念想。
妻主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人,除了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他完全不了解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妻主的女人,当然他之前所听闻的自然都是负面的评论。
作为一个万人辱骂唾弃的魔头,那个女人在江湖上的名声还是坏的很响亮的。
素浅从镜中移开视线,看着灰日:“去吧。”声音很轻,很淡,透不出丝毫的情绪。
当出了房间,素浅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身处于这个江湖中人人望而却步的焰霞宫。天空是阴沉沉的,凉风不断的吹着,四处都会灰暗的颜色,没有任何的过多的颜色,即便是长廊之外的园子里,都只是枯黄的草木,还有几株低矮的枯树。似乎这个时候再有几声乌鸦的叫声会更加的应景。
转过几条回廊之后,素浅才到了前厅,前厅依旧是低沉的灰色调。
不过如同素浅一路上看到的装点着红绸的回廊一样,这本是恢弘肃萧的前厅,也被装饰上了十分不搭调的大红色绸缎,还有红的刺眼的喜字,这些本应是喜庆的东西到了这里却变得万分的阴森诡异。
素浅很容易的在一堆的黑衣里面找到了那个与他一样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女子。
其他人都是一脸肃穆的站在两旁,真的不像是参加婚礼反而是葬礼。
万俟寒此时是一脸惊讶的看着素浅,她很早就注意到了素浅走来,她之前在素浅睡着的时候,仔细的看他好久,已经觉得他美的不得了,而此时的素浅,一改往日素色的衣衫,换上了鲜艳华丽的喜服,面上也做了装饰,这让他更加的光彩照人,令万俟寒移不开目光。
素浅看到了万俟寒的目光,也感受到了她眼中满满的惊艳,但他的心依旧万般平静,缓缓的走到万俟寒身前,任由着灰日将他的手放到了万俟寒的手中,不过手上传来的热度还是让素浅脸有些微烫,那手上微微的薄茧轻轻的划过他的手心,痒痒的,也有些麻酥。
万俟寒紧紧地握着素浅的手,但又怕将他握疼了,又赶紧放松了力度,他的手柔软细腻,只要握了一下,她便觉得再也不想放开。
素浅悄悄偏头看了看身侧的人,她还是带着面具,只是看到他时在面具后的眼睛泛出了星星喜悦。
万俟寒感受到了素浅察探的目光,她故作不知,不想让他太过紧张,转头对一旁的人说了句,“请长老。”
一个黑衣人应声而去,不多时,来了两位很年长的女人,其中一个头发已经完全的白了。这两个人却不似焰霞宫其他的那些人,她们身着的是暗红色的衣裳,面上也是带着丝丝的笑意。
万俟寒见人来,微微的颔首,“长老。”
两位长老点点头,看了看万俟寒身边的素浅,又看了看两个人一直紧握的手,脸上的笑意更浓,也微微的颔首行礼,“见过宫主。”
这两位长老便是这焰霞宫中资历最深的两位老人了,当年也是在万俟寒刚刚接任宫主的时候极力的辅佐,后来万俟寒的能力得到了认可之后,她们便开始过着悠闲自得的日子,只是偶尔这些喜事还是有参加的。此次她们前来便是受万俟寒之邀,来做个主婚人。
万俟寒一直拉着素浅的手拜了天地,礼毕之后,她便让灰日带着素浅回了卧房。
素浅静静的坐在床上,灰日说是难得宫里办喜事,宫